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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開只一日,花開時絢麗燦爛,花謝時紛落壯美。因花時短,花開更顯燦爛,而花落則增悽美——不乏有人就喜歡這種美。”
她秀眉揚了揚,“草木可喻性。如果一國權貴都喜歡某種花,必然帶著象徵意義。”就如儒生喜歡梅菊蘭竹,因可比喻君子的品質。
“盛唐時以牡丹為最美,為何?因為花中富貴的牡丹最能象徵大唐氣象。至我朝文人更喜梅、菊、蘭,因國初起就崇文抑武,儒家士大夫地位最高,崇尚君子,以清雅為美。而今喜歡牡丹的也越來越多了,洛陽的牡丹花會比以前更盛。這就是國家文治武功都走向強盛的氣象所帶來的變化。”
她笑了笑,“從倭人詠櫻的和歌中,可見其欣賞的是從生命到死亡那短暫燦爛之美。正因短暫,更顯得生時燦爛。倭國地狹,資源匱乏,國之氣度不可能大氣,欣賞不了富貴雍容的牡丹,也只能愛生命短暫的櫻花了。
“既以榮耀的生為美,亦以悽烈的死為美。正是:生之榮重於泰山,而死輕於鴻毛,故可為了生時的榮耀輕易捨生。就像你說的倭國武士決鬥失敗便切腹自殺。可見不以死亡為懼,或許是另一種圓滿,故舍生易,忍辱偷生難。”
衛希顏長嘆一聲,“每次聽你剖析人性,我就覺得背脊發寒呀。”太精闢了!
鞭辟入裡,入木三分。
衛希顏自忖這方面不及。
名可秀悠悠一笑,沉吟後道:“生命不易,由來貴重。輕己生命者,豈能重他人生命?——若倭國武士道如你所說之道,此道不可取。”
衛希顏點頭,她說:“我犯了個錯誤,與武士道根本對立的,是儒家。”
孔子說,仁。
孟子說,仁者,愛人。
故儒家重視生命,強調以和為貴,不宜妄興刀兵。
而武士道崇尚剛猛,崇尚強者,尊奉的是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的法則。
儒家認為君子懷德,以德服人。
而武士道信奉武力為尊,以力服人。
孟子說捨生取義,武士道也崇尚捨生取義,但武士道的“義”不同於孟子的“義”。
秦將白起坑殺三十萬趙國降卒,為了秦王,為了秦國的長遠利益屠殺敵人——但白起遭到了秦國國內的強烈抨擊,後世儒生寫史也均將白起評為暴將,斥他不仁。
這就是儒家的“義”——正義,仁。
在衛希顏那個時空,日軍在南京屠殺三十萬中國平民,日本國內卻不以為罪,因為日軍是為了日本國的利益屠殺敵人——這符合武士道的“義”,為主君,為國家盡忠。
儒家講人性,講“善”與“惡”的對立:要剋制惡,弘揚善。
武士道講強者,沒有“善”與“惡”的對立,而是“強”與“弱”的鬥爭:強者生,弱者死,天經地義。
如果沒有道德準則的約束,武士道就是培養一群崇尚武力的暴。動分子。
衛希顏揉著自己的指節,“我之前想用佛教引導倭人的武士道——這是個錯誤:禪刀引導不了武士道。禪學只能教會他們苦修以忍,窮盡精力,刻苦獲得力量,卻教不了他們容忍別人,平和處世。相比佛家,儒家才是更合適的。”
名可秀點頭贊同,“孔曰取仁,孟曰取義。儒家之德,方為根本。如我華夏武道,強過倭國不知凡幾,卻提倡的是‘行俠仗義’的‘俠士道’,而非‘武士道’。因何有此差異?——皆因儒家為華夏文明之主流,是國家秩序之本,當然也成為武者尊奉之理。”
武者當為俠,所以對武者敬稱俠士,俠士之上為大俠。故有白道為正、黑道為邪之分。固然白道不一定都是行俠仗義,而黑道也不盡是作奸犯科,但有白道、黑道之分,就表明武林中以正邪善惡為分,而不是唯強者論。再高的高手,你濫殺無辜,那就是魔頭,人人得而誅之。
衛希顏既已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便要重新佈置。
雖然晚了點,但還不算太遲。
就算遲了,那又如何?
便如名可秀笑著對她說的:“倭瓜若長歪了由得它長去,大宋強大才是根本。”
衛希顏也笑起來,“或者,做塊磨刀石也不錯。”用來砥礪大宋軍隊。
衛希顏想通了就決定不在倭國花費太多精神,不過是個資源匱乏的小島國而已。她有那功夫,還不如去想怎麼圖謀吐蕃西藏——雷毒花可不會放著吐蕃不管,沒準已經在下套子了。不過,能隨手就坑人的事衛希顏還是不介意做一做的,於是在櫻花節上膈應了倭國一把——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