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網找工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衛希顏與這亭中三人都不是第一次相見。
段正興自不必說,以前曾多次出使大宋,單是大慶殿上就有照面,那時使用的段易長之名——“段正興”之名是按段氏習俗取名,不合漢人避父諱的規矩。而除了公開場合的照面外,還有私下的會見與聯絡,否則理國公就不是這一位了。
與明照法師、清虛真人則是第二次見面。
第一次會見是在大憲四年春——大宋軍隊進駐大理,雲南經略司設立。
不過,那次是單獨會見這一僧、一道。
距今已過去了九年時光。
衛希顏的容顏未有絲毫變化,仍如二十四五。
見面之時,清虛真人便稽首讚道:“無量天尊,道宗道法精深,風采依舊。”
明照上師口頌一句六字真言,合什行禮讚曰:“國師如崑山之雪,芳華恆久。”
衛希顏立掌回禮,容色澹澹,“身在紅塵,皮囊猶不可棄。”
一僧一道都笑起來。
段正興也笑起來,心裡卻在想:這二位對樞相的稱呼有意思。
清虛真人稱其為“道宗”。
衛希顏是道教武宗公認的宗師,清虛屬於道教法宗,但同屬道門,尊稱衛希顏一聲“道宗”也不算錯。
清虛這是在拉攏感情,希望她傾向“自家人”。
明照上師稱她“國師”。
佛教中的法宗高僧曾有幾位被封為國師的,領天下佛門,大理國史上就有一位。
衛希顏當然不是佛門宗師,她的“國師”是爵位。
而明照這般稱呼是在隱晦表達:身為大宋國師,要一碗水端平。
不過一個稱呼,一道一僧卻已交手一招。
此也不出奇,佛、道二教本就為傳法、信徒而爭,明裡暗裡的爭鬥都不少。
衛希顏只當不知兩人話裡機鋒,寒暄後便說起雲南的花會,段正興笑著接話,亭內氣氛便輕鬆起來。
此前大理國也有三月三的花朝節,舉國士民都在這日踏青出遊、賞花遊玩,而且因氣候合宜,百花簇豔為他地不及。王城和善闡府(昆明)也有花會,十分熱鬧。
成立雲南路後,經略司按照衛希顏的提議,著力打造昆明花會、滇池櫻花節。從元宵燈會後到三月,都是昆明的花會期,既有各色花展,又有鬥花大會。滇池櫻花節除了賞櫻外,還有詩詞文會,寺觀法會。透過在諸路大報做宣傳,已經揚名大宋國中。每年二三月都有不少外地遊客到昆明賞花,甚至有遠從山東、福建路過來的。自安南歸宋後,走海路經交州再沿紅河而上就可到雲南,比起走陸路要舒坦得多。只要不趕時間,老幼、女眷也能經受這種千里奔波的遊玩,官富子弟中就有不少是陪父母或攜妻眷出遊的。事實上,隨著報紙和期刊雜誌對各地名勝風景的報導,“旅遊”已經成了國中有閒有錢階層口中的熱門詞。
節慶旅遊也由之興起。
而盛大的節慶旅遊必然拉動消費,如交通物流,餐飲消費,購物消費,說唱雜耍等等——便是衛希顏說的:“節日既是文化,又是商機,還是城市名刺。做好了,一舉三得。”
段正興看了幾年,深以為然。
以前大理也有花會,但沒有做成這樣的盛況,真是空有寶山卻不懂挖掘啊!
衛希顏曾說自己“不擅經濟”,段正興初時還信幾分,現在卻是半分也不信了,直當她是謙虛。
衛希顏還真不是謙虛,她知道的都是前世的經驗——已經爛大街的概念放到大宋朝,就的確是嶄新的“創見”了。當然也分適合與不適合。衛希顏只管提議,至於是否合宜,有沒有可行性,具體怎麼做,就不是她管了,自有官員去考慮,有商會去謀劃,精明又有眼光的商人哪個時代都不缺,任中一個都比衛希顏親自操刀強得多。昆明花會和滇池櫻花節的成功主要是昆明府官、士、商和寺觀的通力合作而成就。
而衛希顏提出打造滇池櫻花節,除了“一舉三得”的好處外,其實還暗懷針對性——倭國櫻花節。
當年她在滅金戰爭後回到京城,與名可秀細說起出使倭國的所見所聞,此前雖有信件往來,卻總不及親口言說來得仔細,其中便說起倭國權貴間流行的賞櫻會:從天皇到公卿到武家,每年都有賞櫻宴,不會賞櫻的就稱不上貴族,歌詠櫻花之詩比比皆是。還吟了幾首在倭國很出名的詠櫻和歌。
名可秀年輕時曾去過大理國遊歷,觀過滇池櫻花的絢爛景色,笑著說道:“賞櫻之美在於生死之間。花開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