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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點頭。三人又湊頭低議了一番,趙開拱手道:“國師所提,或可一試。”
衛希顏暗鬆了口氣,趙開雖說是頗能變通之人,但說服李光和胡松年卻不是個輕鬆的活,好在張元事件讓兩人鬆了口,心下不由佩服可秀料事在先。
她遞給趙開一份札子,“我擬了幾個要點,作為參詳之用,汝等諳熟地方政事,當能考慮得更周全。”
趙開接過去,略略看了幾眼,表情頗有震動,引得李光和胡松年也不由好奇,但國師在前,也不好湊近去看,只得捺著端坐不動。
衛希顏笑道:“希望在我離開成都之前,能看到布政司遞上的方案。”
三人驚詫,趙開不由問:“國師準備回京?”
“唔,最快中秋前,最遲月底。我在成都已有八月餘,樞府催得緊了。”
李光面帶遺憾,“國師在成都整飭軍兵,又督進各項民事律政,諸般妙想讓吾等受益良多……此番離去,當為西川之憾矣!”
衛希顏哈哈笑道:“李副使言過了。樞府軍務甚重,李籤樞來信說‘案牘累積如山,相君不回,吾累疾挺屍也!’吶,我再不歸去,朝廷就要失去一位籤書院事了。”
趙開笑後又感嘆道:“泰發公所感非為誇大,國師在川,於政於民,於吾等皆有益。國師歸去,吾等實有不捨之情,此乃肺腑之言也!”
李光捋須點頭。和趙、李二人的滿腹遺憾比起來,北朝派駐的佈政副使胡松年的心情就有些複雜了。一方面他期望衛希顏早日離去,南廷的國師在成都府愈久,對西川軍政影響愈大,於朝廷(北朝)不利;另一方面這位北朝官員也不得不承認衛希顏提出的諸多軍政策略均為良方,況且這位被南廷賦予“全權處置西川政務”的國師駐在成都,促使北廷的決事也極快,這自然對西川處政有利,尤其在共治之初。想到此,他不由嘆息:“衛國師此去,政決當不復利矣!”
趙開、李光聽出他話中之意,均有同感。李光更擔憂杭都與成都遠隔重山萬水,不及北廷鳳翔府交通之便,若朝廷對要事批決誤了時日,就有可能生出利於北廷的變故。
衛希顏豈會不知他們的顧慮,笑道:“我回京後雖不領西川之務,然涉及關重之節,亦當為西川之民謀事。”
三人齊拜為禮,“如此,有勞國師!”
***
八月初十,衛希顏接到樞府緊急傳來的公函,無法等到布政司的變革草案出來,通告各司後即準備回程事宜。
次日上午,成都府的官員和十二治平推事均至城外驛亭送行。
趙開率眾向前揖禮,目視衛希顏絕美出塵的容顏,言辭不由得懇切,“國師離去,某等慼慼然。此去路途遙遙,望路上珍重。冀盼他日臺駕再至,某等將倒履相迎!”
眾官員均不由點頭,表情多懇切。對多數成都官員來說,和衛國師相處是樁賞心悅目的樂事,無論容顏還是氣度,都讓人心折。雖說她在軍隊整編中表現出的雷霆手段讓人有些生畏,但處政表現出的能力和獨特的思維都讓這些抱持著“衛國師唯治軍爾”的官員們驚歎贊服,尤其一手掀起吏治風暴的魄力更是讓眾官生出敬意。衛國師的離去,或許除了北朝官員外,都抱持著遺憾的心情。這惜別之心,便多為真切。
這之中,最為沮喪的,無疑是兵馬司都總管何慶言,這位從東京保衛戰時就追隨衛希顏的將領耷拉著腦袋,臉上的表情猶如被拋棄的怨婦般,欲說還休。
衛希顏失笑,馬鞭敲了敲他肩,“三年之內,我必過來,看看你的兵練得怎樣。可別丟臉呦!”
何慶言哈一笑,抬臂一禮,正色道:“衛帥放心,末將帶出的兵包您滿意!”
衛希顏哈哈一笑,看向另一位兵馬司都總管——北朝派來的王彥——笑對二人道:“在軍中樹立軍紀不難,難的是長期堅持,更難的是軍人榮譽和信仰的樹立,這可不是靠鐵腕手段能解決的……今後,都交給你們了。”她說到最後一句時,掃了眼何慶言——當心王彥!
何慶言嘿嘿一笑,看似粗豪的臉上瞬間閃過抹意會的狡詰,和王彥同時行禮應道:“某必盡力,不負衛帥(國師)所望!”
衛希顏又對大法司宇文時中和王沂、範祈等治平推事道:“諸君乃西川律政要員,法正則官正,官正則民正,諸君掌持天秤,切莫忘了公義!”
眾人拱手肅容,“某等謹記!”
衛希顏飄然上馬,揚鞭欲去之際,忽又道出一句:“諸位在西川為官,無論南北,莫忘‘為政之本,當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