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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陶,雖說不上法律通,但對三權分立的權力制約思想卻知之甚深,分權制衡缺一不可,分權是制約的前提,制約是分權的基礎——大宋的鞫讞分司若不徹底、二司不獨立,就無法實現司法權力的制約。
衛希顏提出設立“大法司”,就是將隸屬於成都路提刑司的“法司”從提刑司中分立出來,成為獨立的路級官衙,讓鞫司和讞司的最高主官各不相屬,方能形成制約的前提。
從西嶺雪山下來後,雷雨荼曾詰問她:“即使法司分立,何能確保二司必成制衡?彼此勾連未必沒有可能!恰如一路四司本有問責監督之權,然如今督問者少,沆瀣一氣者倒是多矣!”
衛希顏對此回道:“大法司雖掌檢法議刑,但有罪無罪的論斷權力卻不是掌在法司的手中!”
她眯眸一笑:“這個權力屬於西川的‘民’!”
“西川的民?”雷雨荼眸底掠過一抹譏色。
“雷相君,莫要小看了這棋盤上的卒子。”
名可秀纖手拈起枚“兵”過了楚河,微笑道:“小兵齊心,亦可掀將!”
雷雨荼沉吟片刻,果斷放棄將軍,回車阻兵,斂眸一笑:“名宗主說得甚是。不知衛相君何以聚攏這西川之民?”
衛希顏忽然伸手推平棋盤,將名可秀的五枚“兵”和雷雨荼的五枚“卒”圍成一圈,又將“帥”置於圈中,修長手指分別敲了敲“兵”和“卒”,說道:“此謂民。”又揀了一兵一卒,往空中一拋,“啪啪”兩響,重疊落於“帥”之上。
“這二子,謂之‘治平推事’,有罪無罪決斷於此子!”
雷雨荼拈起二子,目光銳利,“何以確定是此二子,而非彼二子?”
“選!”
衛希顏道:“雷相君應該聽說過公濟會的公選,這治平推事的選法雖不完全類同,卻是一個理兒。成都路之下,有州有縣,縣下有村,推事要由下至上選——村有保正、耆老、族宗這些望民,可選出村推事,再從一縣各村的推事中選出縣推事,由縣推事選出州推事,由州推事選出路推事;如此成都一路內,各級皆有治平推事,與縣、州、路級法司各相配合檢法論刑,便可形成制約。還有另一層益處是:可將論罪斷刑權從職司政事的州衙中脫離出來,減少因政法權力不分引致的官員腐敗。”
她說著又將“帥”提起,“這是大法司!”反手一掌拍在棋盤上,“每任大法司由路司長官,或三名以上路級治平推事提名,經路級治平推事會審議透過任職,一旦任職則為終身制,罷免權在治平推事會,路級官員均無權罷黜,包括……朝廷!”
雷雨荼眸色轉幽,看了眼神色悠然的名可秀,淡淡一笑:“好一個治平推事!”
名可秀眸心光芒閃耀,明睿深邃,“治者,秩也;平者,公平,此為‘治平’。古聖先賢孜孜以求天下治平之道,儒家曰仁義,墨家曰公平,法家曰法治,竊以為三者並非矛、盾的對立!若以法家為大道之由,法於帝王而言是求‘秩’,於民而言是求‘仁義公平’,由法又回到儒墨。”
雷雨荼眸底掠過讚賞,慢慢點頭,道:“雖非對立,卻有表裡之分。”
名可秀頷首,“確有表本之分,若以治平而言,當以‘治’為表,‘平’為本。表者,護帝王一姓一家所求之秩——江山維穩;本者,護萬姓萬民之治平——仁義公平!”她眸光掃過盤中的“卒”和“帥”,笑意深遠,“此謂之:律法之根,源於民。”
雷雨荼沉吟不語。
二人這番對話含了儒墨法三家的思想在內,若有獨尊儒家的文生在側旁聽,怕是立時要生出波瀾。
但對隨侍在二人身後幾丈外後的雷電、蕭流金等南流北堂高手而言,自然毫無憤懣之心,只是聽得雲裡霧裡、似懂非懂,就連水沁辰這般心思綿沉的也盼著這類對話莫再繼續下去。
雷電暗嗤一聲,心道說穿了不就是這治法權給了哪一方另一方都不放心,索性來個治平推事的共管,就好比奕棋之道,不是著眼於一子兩子之得失,而是體察整目之輸贏。
他隨之又想,一個提刑司已弄得如此麻煩,難道轉運司、安撫司、常平司這三司亦如提刑般弄出個推事共決?——真是簡單事往繁裡扯!
雷電這番揣測雖不算錯,卻也不算中。
名雷衛三人對漕、憲、倉三司的處置便如一如切豆腐般,簡潔明快。各司皆設正副二使,南北兩朝各派一人任正或副,正副使的轉換每三年一輪。
職司兵政和民政的安撫司被撤掉,兵政歸到新設的“成都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