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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位才德君子中的君子,自然為天下儒生稱道並景仰尊重。
再說當選會首的名花流宗主名可秀,身為南廷第一幫派之主、又是江南頭號豪商,堪稱有權有財有勢,然身份上卻居於士農工商最末的“商”,論江湖幫派身份,又被統治朝廷的正統思想隔於四大階層之外——江湖者,草莽、黑道爾!雖說江湖中人還劃分黑白兩道,但在文人士夫眼中,江湖幫派就是“黑道”,和士夫階層相比無如雲泥之別。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居於黑道和商民之間的草莽之輩,又是女子之身,卻在眾目睽睽下擊敗了才德君子之表的和靖處士,這讓參選的文生情何以堪?
“從小處來講,這關乎到文人的面子;從大處來講嘛,就上升到了階層鬥爭。”衛希顏笑語定論,當然,關於後一點,那些文生大底還沒這個認識。
名可秀但笑不語,這事她一早就放手給衛希顏搗鼓,自身雖被置於局中,卻是一副袖手觀棋的悠閒之態。
兩人或飲酒或品茗,喁語談笑,絲毫不受外間影響。將近亥初時分,鐵醜接訊入內稟道,中元樓幾處酒家鬧得狠了。
卻原來是一些吃酒的儒生喝得多了,惱憤下拍桌大罵名可秀,被同一酒家吃酒的江湖客聽到,怒向膽邊生,雙方便起了衝突。這些江湖客雖被戒武令所限,不得恃武凌弱,但掀個桌子潑個酒水卻不在戒令之內。這幫文生對上江湖武夫,真應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這些“兵”正當氣盛,自忖佔著理,手底下便更加拋得歡實。
酒樓廳堂裡乒乒乓乓的熱鬧,酒盞子和碗碟子齊飛。一干冠巾幞帽的文生奔走躲閃不迭,衣上面上盡是油汙酒漬,好不狼狽,氣得之乎哉罵個不休。
跑堂的站在邊上吆喝:“哎!有話好好說……別扔盤子……”喝了幾聲後,卻都捂著嘴躲一旁偷笑。他們中的大多數都在校場上投了心中的女大善人一票,聽那幫文生狂言斥罵名宗主早就心裡不憤,更何況話裡話外還罵他等是愚民,無知選一婦人,眾堂倌明面不敢作聲,暗地裡卻都憋了一肚子氣,此刻眼見得有人出頭,那恰是大快人心,又豈會真心實意地上前勸阻。
便只餘掌櫃的心疼直叫:“……哎唷喂!別扔了!……那盤子五十文喲……”掌櫃的一邊跳腳一邊記帳,被幾個江湖客狠瞪幾眼後就消了音,縮著頭躲櫃檯後看戲。反正打壞的物什有人賠,這些江湖客跑了還有名花流那座響噹噹的高廟在,不會賴帳不給。再說了,開門做生意切切不能得罪地頭上的老大,這幫書生不知天高地厚,竟瘋言亂語惹上名宗主,被人欺了也是活該!掌櫃的打定主意,只要不見血就不報官。
衛希顏問清情形,手中酒杯隨意轉了轉,唇角一挑,“讓這些儒生吃吃苦頭也好!”一杯酒慢慢飲盡,方著鐵衛向武安軍報案,“事情鬧大,就不好收場了。”她慢悠悠一笑。
當武安軍踏步趕到時,那些江湖客多聞聲呼笑而去,留下來的也不跑,任由廳中文生手指控訴,當帶隊校尉說道雙方須解向臨安府審斷時,眾文生立時都啞了言。此時街上游玩不絕,正當人聲鼎沸,他們這襟亂油汙的狼狽樣被軍士押解過市豈非斯文掃地?
這幕鬧劇最終成了一場“誤會”,在雙方眾口一詞不追究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眾文生平白吃了一回鱉,卻還要忍氣吞聲悄悄出酒樓,掩面疾行。惱羞鬱怒下,自是將這筆帳記到名可秀頭上,不甘罷休。
作者有話要說:因得機會出門旅遊了一趟,耽誤了更新,勞大家久候了:)
平息爭議
世間一切皆有對立面。
有富,必有窮。
是以,有錦衣玉食的富貴書生,也有三餐不繼的落魄文人。
京城物貴,謀生不易。大宋讀書人雖然清貴,卻不是人人都能活得衣食無憂。那些沒有功名又身無長財的落拓文生多半要賣文謀生。京城大街上多的是這類筆墨攤子,或代人書信,或代寫狀紙,或賣酸文(打油詩)、相字、畫山水扇面兒等,勉強謀份口食。自從報紙這個事物出現後,街市的筆墨攤子便又多了個餬口的門路,那就是代人讀報。
市井百姓多半不識幾個大字,也無法像那些有錢有閒的人在茶坊酒肆裡消磨,順便聽說書人說報,然而報紙這物事已漸漸融入市井生活,老百姓平日的娛樂太少,又沒錢沒閒去瓦子看曲藝劇演,因此報上那些新聞軼事便成了街巷裡坊的談資樂趣,但不識字就看不懂報,何況每日都花十文去買份報一月累下來也是筆支出,讓市井小民有些肉痛。於是乎,讀報這行當就應時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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