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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分火候。他倒是沒想著偽造詔令,僅是出於有備無患的心態,未料會被衛希顏知道這個秘密,挾以相逼。
然而即使李彥能仿御體字,假的終究是假的,缺了幾分神韻,所幸御批只需寫下“赦無罪”,恰是李彥仿摹較多的,而且字少不易露破綻,何況落印的道君皇帝御寶是真的。
趙構雖然心存懷疑,卻不敢斷言說這御批是偽作。
當年太上皇趙佶倉猝南巡——實則為棄京南逃,一路上擔憂恐懼,驚惶不安下落筆就有些氣韻不足,氣虛志怯,自然少了幾分挺拔筋勁之氣,李彥一直貼身服侍道君皇帝,這行筆上的變化自然清楚,往常仿摹的氣韻不足卻是合了道君此時的筆法。
正因如此,趙構雖然辨出這表章上的御批缺了兩分氣韻,卻不能說這不是太上皇的親筆。
或者拿下來再做筆跡校驗,以趙構對太上皇的瘦金體字的熟悉,大量比照後許能辨出蛛絲馬跡,但令他著惱的是,丁起和葉夢得也在御書房內——李彥磕頭呈出請罪表奏對清楚,人證物證俱全,丁、葉二臣便成了見證。
這不是巧合,衛希顏送出荊南帥司密報時,就已做了如斯算計。
她得意笑著,“估計御膳房好陣子都不會做甲鱉湯了。”
名可秀提醒她:“別留後尾。”
衛希顏一笑,“我省得。”
作者有話要說:這真是看文難,發文亦難……唉,抽抽復抽抽,抽抽何時止?
262
262、道君駕崩 。。。
御書房。
暗職為皇城司勾當官的御藥院首領內侍馮益正弓著身子聽皇帝說話。
“李彥向朕懇求去報國寺為道君頌經祈福七日……哼,真是為道君盡忠?朕看不見得,其人居心叵測,論罪當誅。”
趙構咬著一口細牙,想起李彥這廝的反水,原想私下拿入禁庭刑房嚴加拷問,可惱這閹貨竟然當著御書房內三位朝臣的面,磕頭請求去報國寺為太上皇頌經齋戒,秉著忠孝大義,趙構不能不應——且放他松活七日,回宮後再清算。
皇帝眼底閃現厲色,冷笑了聲,“朕已允了,倒要看看他想搗騰出甚麼。你安排人手明裡暗裡都看緊了,謹防他逃跑,並將其在報國寺的一舉一動,和甚麼人接觸,說了甚麼話,做了甚麼事,都一一回稟。”
“諾。”馮益恭應一聲,見皇帝已拿起奏摺,便躬身退下。
漏壺內水銀浮動。趙構看完幾份即需回覆的摺子,吩咐康履將找出的道君御筆字帖和硃批奏章展開壓在御案上。他執筆俯身,隨著目光掃過硃砂筆時而落下,將選中的字畫圈標出,又將衛希顏的請罪表翻開到有御批那頁,仔細比對著。
不知換了多少盞茶,康履看了眼黃銅鎏金的漏壺,低聲提醒:“官家,可要傳膳?”
趙構目光停了停,扔下奏章,“傳。”
從勤政殿用罷晚膳出來已是酉時三刻,趙構負手沿廊慢行,金線刺繡雲紋的靴子踩在磨縫地磚上橐囊有聲,身後一溜內侍宮人皆垂手低頭小心跟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回到御書房,用過一盞茶,趙構埋首繼續比對筆跡。
日頭漸沉下去,廊廡漸次亮起宮燈。
御書房的四架落地擎大紗燈都點亮了,龍首翹案的左右兩側又加了兩盞玻璃罩宮燈,將案上展開的字帖和奏章照得清晰入目——四五幅字帖中凡是“無”字都被硃筆圈出,兩本奏章的御批裡各有“赦”和“罪”字也同樣被圈出,都是太上皇南巡後的御筆親書。
趙構盯得過久的雙眼一陣澀痛,抑不住氣怒一把擲下奏表,閉上眼有些頹然地向後一靠,“……三分假……七分真……”
康履輕步上前,伸手按揉皇帝已有些僵硬的雙肩,一邊低聲勸慰:“官家歇會兒再看。小人雖不懂這個,卻亦聽說校驗筆跡最是耗神費功夫。官家一向銳目如炬,沒準過幾日就能看出端倪來。”
趙構似在聽又似沒入耳,唇邊漸漸泛起一抹嘲諷:任你造得多真,朕都是不信的。
忽忽三日過去。李彥似乎真的一心一意為太上皇祈福,每日隨同僧人早課晚課,未有一日懈怠,課罷都在僧房內敲魚唸經,不做外出,暗裡監視的皇城司察子回稟無任何不妥舉動。趙構心中存疑,吩咐馮益小心看管,七日一結,務必將人帶回宮內。
這日酉初剛過,便起了風。幾陣風吹過,天空隱隱飄來幾絲烏雲,酉正後天空便完全陰黑下來。到半夜時便下起雨來,廊下宮燈被吹得左搖右擺,透過淅淅瀝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