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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他還未說親的及笄小娘子不一樣,所以當眾家女眷都在熱議送女讀書院時,秦夫人一直沒表態,心中卻是猶豫的,待得今日親見李清照,那猶豫的心思便定了下來,遂回來後便與胡安國商量四娘進學的事。
“……入學後不求多麼文才,但凡學得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又能和以前交好的閨友不疏離了,互為同學後關係又密了一層,以後嫁到夫家,無論打理家事人情,還是眷友往來的人脈,都是有好處的。”
她語氣頓了一下,又道:“還有,三叔家的五娘、六娘,五叔家的七娘、八娘,都比阿蕪小几歲,若是聰明上進的,不妨寫信去使人送到京中,到時和阿蕪一起就學,姊妹間還可互相促進。以後,等年紀到了說親時,憑著朱雀書院出來的名聲,豈不是比默默無聞地呆在崇安袁州更有優勢?往後對家族亦是個提攜。”聯門好姻親,對家族聲望自是大有稗益。
胡安國想了會,捋須點頭,“夫人說得在理,明日某便去信給老七、老九,讓他二人早做打算。”
胡安國屬於崇安胡氏長房一脈,他是長房長子,下有四個弟弟,大的兩個早卒,成年的是四弟安止和五弟安老——在長房這脈分別排行七、九。
胡老七頗有經商之才,年青時連考兩次科舉不第後便死了仕途之心,守著崇安的祖業,營事長房這脈的田莊鋪子,年年進項甚豐,銀錢上對長兄安國和幼弟安老的助力頗大。
胡老九是蒙胡安國的關係,蔭補為官,先補缺羅江縣,任滿後通判袁州,但袁州這地方並不富庶,胡安老居官又頗清廉,那官俸便只夠得家用,至於官場人情往來的花費,則多賴於崇安的支應。
便是胡安國的官俸雖然遠遠高於老九,但也沒這個財力能在地價貴如金的臨安京城置座大宅,最初奉詔為給事中時,住在開元坊的門下省官舍,但官舍除了宰相執政六部尚書的舍第是單獨的兩三進的宅院外,其餘官舍都是集棟樓閣,不允許家眷入住,因此當秦夫人攜女入京後,便和其他入京的官眷一樣,經朝廷樓店務賃屋宅而居,後來胡安止派人從崇安送來三十萬貫的交子,胡安國一家方在教睦坊這座重樓帶湖池的大宅安居。
對於接納七老弟的銀錢,胡安國受得十分安然,因家族兄弟互助共益,胡安止因長兄的官身得免稅役,而胡安老也因長兄得以蔭補。家族本就是一榮俱榮的關係,是以胡安國聽妻子說提攜本家侄女,自然答應,心想若學成出來說門好親,對闔族都有益。
因對妻子的見事明白欣慰,胡安國端重的臉色舒了舒,想了想又道:“老七老九家的侄女夫人比較熟悉,不如同時給弟妹去信說說,選好了人再送過來。”
若是那性情愚鈍,或是不知進退、上不得檯面的,便省了送到京中——不被書院錄取是小,丟了胡府臉面是大。
秦夫人點頭應下,轉眼見丈夫眉頭緊皺,似乎有所疑慮,便問:“可有不妥?”
胡安國搖了搖頭,“無事。”沉吟了半晌,突然又道,“夫人方才道,衛國師書完《浣溪沙》的那句詞題後,還說了幾句話,你再說來聽聽。”
秦夫人見他神情沉肅,不由得認真回想,“嗯……衛國師說:‘世上之事多如相思,有所思,便求有所應,無所應就只能‘空對燭花紅’,然世間事若無付出,豈有心想事成的便宜可揀?’……嗯,原話就是這樣。”她見丈夫表情愈發凝重,心中一突,遲疑道,“這是……話裡有話?”
“嗯……”胡安國眼泡下垂支應了聲,握拳輕輕敲著右腿不語。
秦夫人急著傾身過去,“又痛了麼?”說著雙手在他膝蓋上下部位揉按著。
胡安國動了□子,安慰她道:“無妨。晚食前四娘才用藥包炙過,近來感覺較往年松活不少,只是坐久了有些酸。”說起女兒胡蕪,他神色頗是熨貼。
“阿彌陀佛,幸得阿蕪日日堅持這藥炙,看來果是有效。”秦夫人道了聲佛,神色盡是歡喜,“阿蕪向來孝順,亦幸得李御醫肯教她這法子,說起來還要感謝林院令說話,不然李御醫未必肯盡心相授。”她一邊輕輕揉著,一邊道,“過幾日李御醫便要教她針灸,到時針藥齊下,每日堅持,比起御醫每旬一次的用針,見效就更好了。”
胡安國便想起太醫院令林莒是出自蕭國醫門下,和國師衛希顏關係甚近,眉頭便皺得更緊,微不可察地嘆了聲,喃喃了句:“欲想取之,必先予之……此謂有付出,才有所得。”
“甚麼?”秦夫人沒聽清楚。
“沒甚麼。”胡安國拍了拍她手,倚靠在迎枕上閉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