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來不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據德兒說,又是據德兒說!”林韻兒不聽還罷,一聽竟大喊大叫起來,“你心中就只有你的好德兒,又把我們娘倆置於何處?你還惦著冷冰是吧?舊情難忘是吧?哼哼,可惜人家不領你這個情,二十幾年來,她除了甩給你一個孩子,可曾出現過一次?”
“賤人,給我閉嘴!”薛啟怒不可遏,甩手狠狠打了林韻兒一個耳光。
林韻兒怒瞪著薛啟,不哭反笑:“哼,我倒忘了,冷冰恨你還來不及,又怎會領什麼情呢?要不是你鬼迷心竅,下藥毀了她的清白,世上又怎會有薛德這個賤種!”
薛德和林雪涵正沿著長廊走來,恰好聽見林韻兒這句話,登時呆若木雞。“嘩啦啦”一陣脆響,林雪涵手中託著的茶盤全數墜到地上,她眼睜睜看著薛德的臉色霎時變得灰白呆滯,如同死人一般,卻半句安慰的話也想不出。
薛啟聽到茶壺碎裂的聲音,顧不上和林韻兒計較,急忙開門衝出,正看到薛德如發狂般回身掠走,一邊大叫“德兒??”,一邊飛身追去。
林雪涵回過神來,也向薛德掠走的方向奔去,接著林韻兒也從房中躍出,她追逐的卻是林雪涵。
弄影長出一口氣,此時薛真體內亂竄的真氣已被暫時壓下,雖非治本之法,不過離開此地才是當務之急,今晚所聽已然太多,她腦中亦是紛亂得很。
臨安城東興平客棧,弄影行功已畢,扶薛真躺好,又為他悉心擦拭額上汗珠。薛真苦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我欠你們的,只恐一世都無法償還了。”
弄影搖頭淺笑道:“虧欠償還這樣的話,再也休提。能幫上你些許事情,我們自也感到欣慰,怎會計較什麼回報?我想那唐姑娘,亦應是這般心思吧。”
見薛真注視自己,弄影方才想到,將自己與唐安安相提並論,不啻於吐露了對薛真的情意,登時窘迫起來,臉上發燙,忙不迭地顧左右而言它:“嗯……薛前輩講唐姑娘只是承諾嫁給汪大猷,可見木未成舟,或許尚有斡旋的餘地。你傷愈後,何不去添香樓一行?”
安安一介弱質女子,又如何與堂堂刑部侍郎相抗……薛真悽然一笑,那捨棄終身來保護他的女子,卻得不到他的保護,該怨天地不公,還是怪自己無能?
翌日清晨,薛真傷勢已無大礙,方梳洗完畢,弄影和薛妍一起來到他的房間。
“三哥……”薛妍一見薛真便禁不住痛哭起來。
“別哭了,三哥在這兒……”若有可能,薛真自己亦想哭上一場,可惜卻沒有眼淚。
“二哥的屬下明明知道你住這兒,卻不肯告訴我……嗚嗚……還是弄影姐姐找到我……三哥,孃親不見了……”
薛真心頭一緊,但轉念一想,以林韻兒的武功閱歷,誰又害得了她?定是因昨日之事傷心出走,或許過幾日就會回來。
薛真一番安慰,才讓薛妍止住哭聲道:“他們三更時分先後返回府中,二哥把自己關在房中好{炫&書&網}久,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樣子好嚇人。後來爹爹闖了進去,和他長談到天亮,雪姐姐就一直在房門外等著,孃親過去勸了她幾句,她卻不聽,孃親一氣之下就回了房,今早便不見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
薛妍又“哇”地一聲哭出來,“爹爹……爹爹他不要你了!”
薛真登時如五雷轟頂,身體搖搖欲倒,那個將他養育成人,多年來對他諄諄教誨的義父,竟然就這樣把他拋棄了?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已是孑然一身,那座住了六年的薛府,如今竟分外陌生。
弄影見薛真嘴角邊泌出血跡,知他又牽動內傷,忙封了他幾處穴道,把他扶回到榻上去。
薛真心下明白,昨晚薛啟與薛德長談,定然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和盤托出,薛啟愧對薛德二十幾年,為求得兒子原諒,不得不應允許多讓步,其中之一,必是與薛真斷絕父子之情。
薛德這些年來,一直以為薛啟偏心薛真,嘴上不說,內心實痛恨薛真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這一回父子相認,當然要藉此良機令薛真永遠不得翻身。至於父親對母親的所作所為,對薛德來講其實並不十分重要,近三十年前的舊事,說之何益?何況畢竟是薛啟將他撫養長大,而那“天南鳳凰”冷冰,卻從未當自己有個兒子,說起來,薛德恨這個母親,遠甚於對薛啟的恨意。
血脈相連,是無法阻斷的事實,一旦去了心結,那麼一切便都迎刃而解。薛啟壓抑父愛二十幾年,一朝決堤而出,必將對薛德倍加寵溺,而薛德要補償自己這些年所失去的,第一樁便是要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