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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知所措。
蘇倩見狀,上前拍拍薛真肩膀笑道:“不必心憂,我會全力支援你。”
薛真還來不及致謝,旁觀了許久的販馬老者也走上前來,拱手道:“老弟莫不是廣運盟的薛三當家?”
第五章 流雲(下)
薛真彷彿又回到了在揚州的那些日子,他看別人都是陌生,可別人卻都認識他。
“在下就是薛真,不過早非什麼三當家了。”
老者似是對廣運盟的變故全不知情,愣了一下才道:“是薛公子就好,小人是辛大人在山東的舊屬,大夥兒都叫我老陳,現下正隨著周令識周公子在山東做些生意。”
“果真如此。”薛真興奮地道,“我就猜你和我三弟有些關係,他如今可好?”
老陳神色凝重地道:“販馬是刀口上混飯吃的生意,談何容易,這還是我們幾個月來的第一批貨……不過周公子安全無虞,薛公子大可放心,我們這些人都是辛大人多年的老部下,定當誓死效命。”
薛真想到那些義軍,知道這些人都是鐵錚錚的漢子,何況周令識雖然不懂武功,卻非沒有膽氣之輩,便也放下心來。
老陳又道:“原本這幾匹馬可以早幾日運出的,只是發生了一點小小的內亂,才耽擱了。薛二當家派來幫助周公子的那些個人,密謀獨吞這一批貨物,被我等撞破,一番衝突之後,已將其全數制住,仍未發落。既然遇到薛公子,就請示下。”
薛真這才想起,當初還是他央求薛德派人相助周令識,心叫一聲好險,好在薛德要的是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大略講了一下進來廣運盟的變化,對老陳道:“你到了楚州之後,不要順運河下揚州,而轉道西南,走陸路經真州地界,從宣化渡大江直抵建康,將馬交付辛大人。陸路雖然難走,但總比落到薛德手中好些……至於那些人麼,你傳書給令識,讓他絕了後患吧!”
說罷,他又召過關河道:“不知薛德是否有精力顧及這筆生意,不過為防萬一,你帶善宗弟子與老陳同行,沿途互相照應。然後便留在建康,等我回來。”
關河吞吞吐吐地道:“宗主有所不知,兩分宗在祆教之中就被視為異端,自祆教沒落之後,更是被定為邪教,為官府所不容,這也是我們選擇居於楚州邊境的原因,此去建康,只怕……”
老陳一拍他肩膀,笑道:“年輕人,我們浪跡江湖,為的就是做出一番事來,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官府?就如從前耿京耿大人常說: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薛真咀嚼著這兩句話,不由呆了一呆。關河本是年輕人的熱血性子,被老陳這麼一激,自然意氣風發,什麼邪教、官府,統統拋到腦後去了。
薛真笑道:“須知我自己也是官府追緝的人,你們既奉我為宗主,不是邪教也變邪教了。”
關河急忙俯身道:“我等誓死追隨宗主!”後面眾弟子也一同叫喊。
宗教與幫派之不同處,在於以思想而非刀劍作為武器,使上位者得以行令貫通,比之幫派高明不知凡幾。“掌教“宗主”在教派中說的一句話,往往比起“幫主”“掌門”在幫派中說的話還要管用得多。在善宗中亦是如此,鐵玄既遺命奉薛真為宗主,一干弟子決計不會置疑,至於薛真會把善宗帶往何處去,那就不是他們關心的事情了。
“你為何不與他們同去建康?”駛往揚州的船上,蘇倩與薛真並肩而立。
薛真仰頭看著天上白雲,輕嘆道:“我要回臨安一趟。”
“臨安?原來你還掛記著薛德和林姑娘的婚事……”
蘇倩這倒猜錯了,林雪涵留在薛真心中的,只是過往的美好記憶和一段抹不去的傷痛,他已不再對她抱有任何奢望,返回臨安,只是惦念恩師與義父義母而已。況且他還想到另外一樁事情:'炫·書·網…整。理'提。供'既然唐安安是歸雁學琴時的同門師姐,那她會不會也是“諜軍”中人?這一定要當面問個明白……
蘇倩嘆道:“這幾月下來,從揚州到建康,從開封到臨安,你似是一刻都沒停下來過,除了做殺手的和走鏢的,也許最忙的就是你了……”
“你看那天上流雲,何時停下來過?風不靜則雲不止……”
“你便甘心做一朵浮雲,風吹哪裡就是哪裡?就像你去建康,去開封,去臨安,都是不得不去,你何時能夠主動留在一個地方,主動為自己做些事情?”
薛真閉上雙眼,失落之情油然而起,也許,我就註定隨波逐流吧……曾以為若能和歸雁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