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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搶奪了他應得父愛的“外人”趕走。薛啟雖然喜愛薛真,但經金人一事,對薛真已是大感失望,如今又覺應補償薛德所受的委屈,竟做出這番決定。等林雪涵和薛妍得知此事,想要勸阻時,一切已成定局,已是覆水難收。
薛真斷沒料到,與薛德的家門之爭,竟以自己落得如此慘淡的收場而告終。雖說昨日事發偶然,不過自始至終,卻也是薛德一直掌握主動,自己不過是被牽著鼻子走罷了。
“小妍,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在府中乖一點,千萬不要和二哥頂撞。”薛真撫著薛妍的秀髮,柔聲道。薛德正式認祖歸宗,從此薛妍的日子也未必好過,好在她是個女孩兒家,薛德倒不會將她當成多大的障礙,只是薛真再想見到這個自幼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尾巴”,卻是難了。
薛妍哭得更兇,薛真勉強擠出笑容道:“好了,你若把眼淚都為三哥哭幹了,未來的夫君豈不嫉妒?到時來找我拼命,我可擔當不起。”
說到此處,薛真不由憂心忡忡,薛妍對辛棄疾情根深種,但現在林韻兒失蹤,家中連個為她說話的人也無,薛德又豈會讓她嫁給與自己過從甚密的辛棄疾?又再想到身如浮萍的唐安安,不知下落的歸雁,不禁喟然長嘆,美人何罪?為何紅顏總薄命?
房門再開,薛德一襲白衣,面容冰冷地出現在門口,這位剛經歷了心情巨大起伏的廣運盟新任盟主,臉上也略帶著些疲態。
“我已答應父親,放你一條生路。”薛德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好自為之。”
弄影也不禁動容,薛德的語氣神態,聽不出一點勝利者的驕傲自得,只有透骨的寒意,整個人彷彿化作傳說中漠北那無盡的冰原。這樣的人,實在太過可怕。
薛德帶走了萬般不願的薛妍,留下兩份喜帖,七日之後,他將與林雪涵在薛府成親。
薛真盯著鮮紅刺目的喜帖,弄影則小心翼翼地關注著薛真的舉動。良久,薛真緩緩道:“我要去見師父。”
第六卷 馬鳴風蕭蕭
第一章 傳奇(上)
臨安,號曰“東南形勝,三吳都會”,足抵運河,背倚錢塘,有“煙柳畫橋,風簾翠幕”,“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在此乾道年間,開封淪陷,揚州破敗之際,臨安更如座落江南的熠熠金冠,獨放光芒。
這金冠上最為耀眼的一顆明珠,無疑就是方圓數十里的西湖。湖光山色間,煙波浩淼處,無論春夏秋冬,晴陰雨雪,都是各具風情。昔年蘇學士一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將西湖的絕妙處一語道盡,其後漫遊西湖的文人騷客雖多,卻再無法企及其萬一。
西湖北岸,?霞山下,兩間毫不起眼的草廬,隱約現於樹下溪畔。草廬外花落遍地,隨風起舞,帶起一片沁人芬芳。
“春蘭已盡了……”一隻潔白修長的手拈起數枚花瓣,投入溪水之中,優雅而自然。頎長的身形融入周圍景色,渾然天成,彷彿自這溪流、樹木、山石出現之日,他就站在這裡一般。
依然清秀的面龐,掩不去悄然染上雙鬢的星霜,曾令無數少女迷醉的雙眸,早已褪去了神采。
溪水長流,帶走落花無窮,卻帶不走瀰漫的思念和惆悵。西湖山水鍾秀靈氣,也無法喚醒已如死灰的心。
他還活著,從嵩山到西湖,多年的隱逸生活令他看上去比實際年輕不少。他卻也已死了,三十年前就隨著愛妻告別塵世,沒有心的身體,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江湖上年長的一輩,都希望他已經死了,親身經歷過當年事的人,至今還常常自夢魘中驚醒。江湖上的少男少女,卻寧願相信他還活著,長輩的恐懼,更增添了少男少女們對他的敬仰。這個在他們出生之前就已消失的人,這個被門派長輩描摹成喪盡人倫、兇殘瘋狂的魔鬼,卻得到了他們最多的崇拜和羨慕。
因為他是江湖的傳奇,因為自他以後,江湖再無傳奇。
江湖從不乏高手,但高手不等於傳奇,就如數十年間文人層出不窮,卻沒人能與蘇軾相提並論一樣,在江湖上,也沒有人可以企及他的地位。
他也曾象如今的俠少一般,盼望自己成為江湖中下一個傳奇,可他終於做到的時候,他方才發現,他唯一真正想要的,已經失去。
可惜,不到無法挽回那一天,就永遠無法明白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所以,每個年輕人仍在重複著這個夢想。荒謬的是,他們永遠沒有機會知道,夢想沒有實現,對他們來說是多麼幸運。
他叫慕容蝶。
身後不遠處,“天南鳳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