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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綏遠將那枚藥丸握在掌心,“陛下的身體,也麻煩你了。”
“呦,還能記得呢,不簡單啊。”安續肆無忌憚的笑話他:“我還以為你娶了媳婦就真的忘了家裡人呢,哈哈。”
夏綏遠對他的嘲笑言論選擇性無視,若說這世上還有他覺得對不起的人,那麼姐姐顯然會是第一個。
夏家欠她的太多,故而一點無關緊要的索取,他全都能忍耐。只要她能明白這道底線,只要她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這椅子上,全天下任是誰都無法傷害她。
誰家子
夏綏遠出征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二,剩下的十天他老人家老實的窩在恭慶殿陪著老婆孩子,誰叫都不出來。
催得緊了就一句話,陛下當臣提前為國捐軀了。
“啪”靜研手裡的繡撐子不偏不倚的砸在他頭上:“別亂說話,也不知道避避忌諱。”
“哪有那麼多忌諱?”夏綏遠枕在她懷裡正舒服,翻身又湊近了些。
靜研趕忙將手裡的東西舉高了:“你當心點,扎到眼睛上。”
話是這麼說,她索性把針線扔到一邊去,錘了錘他的肩膀,“你躺夠了沒?”腿都被壓酸了。
“恩。”夏綏遠翻起來伸了個懶腰,把她摟過來膩在一塊:“你也歇一會兒,一整天了都搗鼓這個。”
“沒事兒啊,反正過幾天你也得走了,我繡了也沒人用。呀,是不是繡歪了?”
“哪兒?我看看……”
“不給,你邊去。”
兩個人正在這兒互相推推搡搡,那邊的殿門忽然被推開來,一人腳步極輕的快速入內,於光滑的地上投下一個模糊的影。
靜研趁著夏綏遠扭頭的空擋,將差點被搶去的繡布扯回來塞到枕頭底下,臉上還帶著些潮紅,心氣不順的樣子。
“殿下,請您過去一趟吧。陛下今晚沒有用膳,剛才不過批了三本摺子,突然暈倒了。”李巖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焦躁,唯有眉宇間壓不住的愁態隱隱若現。
靜研一愣,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宣了太醫了?”
“宣了,安太醫一直在,只是陛下始終未醒。”
夏綏遠嘆氣,扯過被子把她包在裡面:“你先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可沒想到這一走,一直在中正殿呆到五更,眼看著兩位鬍子花白的太醫連同安續忙得團團亂轉。
隔著層層紗帳,他隨手尋了個凳子坐在蕭馥郁的床側,側目望過去,被光淡淡勾勒出的淺薄的身影平躺著,連腕骨也染著怪異的青白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唯有屋內的銅壺滴漏細細的發出些許響動,帳內的錦被微微動了動,
“老七,你過來。”她的氣息很輕,幾乎要融化在藥罐蒸騰出的霧氣中,恍惚中聽不清楚。“安續,你先下去吧。”
不過頃刻間屋內越發的靜謐,蕭馥郁動了動勉強想撐坐起來,奈何渾身無力,只得頹然的放棄。
夏綏遠索性撩袍坐於龍塌一側,扶起她快要栽倒的身體,又伸手抽了個枕頭墊在腰上。
“唉。”蕭馥郁垂目嘆息,連唇色亦是蒼白的毫無血色:“隔幾日,我這身子,還不知道能不能送你出征。”
“姐姐還是多多靜養幾天,我能有什麼事兒,老大不小還用得著你親自送?”夏綏遠笑了笑。
只這會兒功夫,殿外有宮女叩門稟報道:“陛下,藥煎好了。”
夏綏遠起身,出去將那藥碗端進來,用小巧的銀勺舀了,一點一點的吹涼了餵給她喝。
許是那藥氣嗆人的緊,她喝了不多就以袖掩口,低低的咳嗽的厲害。
“不喝了,你先放下。”有些執拗的推開他手中的藥碗,蕭馥郁抬眼瞧著他:“是不是若非我病得快死了,你就不肯再過來?”
夏綏遠淺笑,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碗放下,“不是。姐姐若是真的有事,我怎麼能不過來。”
“但願吧。”蕭馥郁也勉強笑了笑,冰冷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似是有些惆悵莫名:“怎麼就這麼生分了?有時候我睡覺,一閉上眼還能想起你小時候,纏著你大哥習武,個子也不高,一點點大,瘦的像根竹騀。”
誰能想到他能活下來,還能健康的長大,變得英武非凡,也越來越像綏哲。
有時候看著他在殿上立著打瞌睡,連她自己都會恍惚,好像看見那個人還活著,不知疲憊的整日忙碌著。
“那時候沒吃的,還多虧了姐姐後來整天照顧我,才養了點肉出來。”夏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