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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現在正打算進音樂學院,目前在跟扎夫洛夫斯卡婭太太學琴。”
“那麼,您在本地的中學畢業了?”
“噢,沒有!”薇拉·約瑟福夫娜代女兒回答,“我們為她請了家庭教師,進普通中學或者進貴族女中,我想您也會同意的,難免受到壞的影響。一個女孩子在發育成長階段,只應接受母親的影響。”
“可是我反正要進音樂學院!”葉卡捷琳娜·伊凡諾夫娜說。
“不去,科季克愛她的媽媽。科季克不會讓爸爸媽媽傷心的。”
“不嘛,我要去!我偏要去!”葉卡捷琳娜·伊凡諾夫娜撒嬌地說,還跺了一下腳。
到吃晚飯的時候,輪到伊凡·彼得羅維奇來顯露他的才華了。他眼睛笑眯眯他講著各種奇聞軼事,說俏皮話,出一些荒謬可笑的習題,然後自己來解答。他說的話與眾不同,這種語言是他長期練習說俏皮話形成的,而且顯然成了他的習慣,比如說:其大無邊的,真正不賴的,千萬分地感謝您,等等,等等。
但是這還不算完。當酒足飯飽、心滿意足的客人們擠在前廳裡,拿各自的大衣和手杖時,有個小僮忙著伺候他們。他叫帕夫盧沙,這家人叫他帕瓦,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留著短短的頭髮,臉蛋胖乎乎的。
“喂,帕瓦,表演一下!”伊凡·彼得羅維奇對他說。
帕瓦擺出可笑的姿勢,舉起一隻手,用悽慘的聲調說:
“死去吧,你這不幸的女人!”
於是大家哈哈大笑。
“真有意思,”斯塔爾採夫走到街上,心裡想道。
他又順路進了一家餐館,喝了啤酒,然後步行回佳利日。他走著,一路上輕輕地唱著:
你的聲音溫柔親切,
令我心神陶醉……①
……………………
①引自普希金的詩《夜》,由音樂家魯賓斯坦譜曲。
走了九俄里路,然後躺下睡覺,他卻不感到一絲倦意,相反,他覺得他還能高高興興地再走上二十俄裡。
“真正不賴……”他正要入睡,想起這句話,又笑起來。
二
斯塔爾採夫老想去看望圖爾金一家,但是醫院的事情大多,他怎麼也抽不出空來。有一年多的時間就這樣在辛勞和孤獨中度過了。可是有一天,從城裡送來了一封藍封皮的信。
薇拉·約瑟福夫娜早就有個偏頭痛的毛病,近來,因為科季克每天嚇唬她說要進音樂學院,她就經常犯病了。城裡所有的醫生都請遍了,最後就輪到了他這名地方醫生。薇拉·約瑟福夫娜給他寫了一封令人感動的信,請他無論如何來一趟為她減輕病痛。斯塔爾採夫立即前往,此後就常去圖爾金家……經他的治療,薇拉·約瑟福夫娜的病還真有點好轉,於是她見了客人就說,斯塔爾採夫是一名了不起的神醫,不過後來他之所以經常去圖爾金家,已經不是為她治偏頭痛了……
這天是節日。葉卡捷琳娜·伊凡諾夫娜總算彈完了那些冗長的、令人心煩的練習曲。隨後大家一直坐在飯廳裡喝茶,聽伊凡·彼得羅維奇講一件可笑的事。後來門鈴響了,得有人去前廳迎接客人,斯塔爾採夫趁這忙亂的工夫,萬分激動地對葉卡捷琳娜小聲說:
“我求求您,看在上帝的份上,別折磨我,我們去花園吧!”
她聳聳肩膀,一副困惑不解的神色,似乎不明白他要她做什麼,但還是站了起來,走出去了。
“您每天要練三四個鐘頭的琴,”他跟在她後面說,“然後老跟媽媽坐在一起,我都沒有機會跟您說說話。哪怕給我一刻鐘也好啊,我求您了。”
快到秋天了,古老的花園裡一片寂靜和淒涼,林蔭道上鋪滿了枯黃的落葉。天色很快就黑了。
“我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到您,”斯塔爾採夫接著說,“但願您知道這是多麼痛苦就好了!坐下吧,請聽我說。”
兩人在花園裡有一處心愛的地方: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楓樹下的一張長椅。這時他們就坐到這張椅子上。
“您有什麼事?”葉卡捷琳娜·伊凡諾夫娜一本正經地、冷冷地問。
“我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到您,我好久好久沒有聽到您說話了。我真想、我太想聽到您的聲音了。您說話呀。”
她那青春的朝氣,眼睛和臉上那副天真神態讓他喜不自禁。連她身上穿的連衣裙在他眼裡也特別好看,那份樸素而天真的風姿令人心動。儘管她天真爛漫,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