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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反覆回想著胤祥在餞別宴上說的那些話,比如說:“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擔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又比如說:“不要以為你是我的嫡福晉我就不會對你如何,在背後議說太子與皇阿瑪的事,傳了出去可別怪我無情將你交出去。”
想著宴席上的一幕幕場景,睡意全無,心痛萬分,都這許多年了,他還是對我冷漠如斯,究竟是為什麼?
嘆口氣,閉上眼睛,腦子裡浮現的都是胤祥落魄的幻象,滿頭的青絲變成了白髮,鬍子拉碴,一臉的憔悴,他的雙腿也因為圈禁而患了病,常年坐在椅子中不能輕鬆行走。
搖搖頭,這一切都只是假想,不會是真的!
將腦海中的影子驅散後,依舊半點睡意也無,睜眼,等待天明。半夜,是誰進了我的屋子,在我的床前站了很久,久的我的心從剛開始的緊張到後來的平靜,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慢慢在空氣中擴散……良久後,他嘆了口氣,伸手來摸我的眉間,輕輕地喃喃自語:“四哥說,你有企圖……幸好你不是她,不然,我怎麼忍心……木蘭圍獵……”他輕笑一聲,轉而又說:“你主子已經等不及要動手了吧?”
我的眼淚忍不住從眼睛裡流出來,沾溼了他的手,強忍慌亂,當作熟睡做了夢一般,翻個身,面對牆壁,咬唇閉眼強行睡覺。
衣服摩擦的聲音響起來,直到他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我的心才慢慢緩了下來,頰邊涼涼的感覺傳來,才發現枕頭已被我淚溼了半個。
三日後,胤祥隨著大部隊出發前往木蘭秋彌。
我看著他騎馬遠去的背影,那吊起來的心久久不能放下。那被馬蹄揚起的滾滾塵土,慢慢抹掉了胤祥最後的背影,直至最後淡到看不見……
我久久呆立,有些戀戀不捨。弘昌站在蔚藍的身邊,用稚嫩的聲音問他的額娘:“木蘭秋彌好玩嗎?”
蔚藍慈愛的一笑,摸著他的頭說:“阿瑪不是去玩的,這是公事。”
對啊,公事,可鬧到最後,公私都摻和了進去,不是麼?
我低頭看了看一動不動盯著胤祥離開那個方向的弘昌,冷聲道:“爺走遠了,大家都回去吧。”
弘昌抬頭看了看我,有些怯怯的,牽了他額孃的手,躲在身後。放緩了臉上緊繃的肌肉,勉強笑了笑,也不管自己笑得到底有多難看,見著弘昌更害怕,覺得很是無趣,便收了笑容喚了鶯兒離開。
一個多月來,我總是夢見胤祥滿身是血的站在月光下冷冷地看著我,當他咧嘴對我笑的時候,我總是會被驚醒。今日午睡我又夢見了這個場景,當我從床上猛地坐起來的時候,鶯兒慌張的從外面跑進來,氣還沒等喘勻,便說道:“福……福晉,大事!爺被……被侍衛押回來了!宮裡……宮裡來人了!”
她說的太喘,我勉強辯出她的意思,聽著宮裡來人了,便知道出了大事,鞋都來不及穿,慌亂的往前廳跑,鶯兒在後面喊我:“福晉!鞋子!頭髮!!”
我只覺得一定要快點到胤祥那兒去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歷史上的夜窺營帳終於發生了麼?胤祥,他是不是真的因為這樣而被連累?如果真的是,那他是不是會被圈禁十年?
往前廳的路不過數百米,而現在卻顯得無比的漫長,視線因為奔跑而有些顛倒,憋住了一口氣拼命往那兒跑,想來這兩輩子都沒這樣疾跑過,簡直可以去參加百米衝刺賽跑。
停下腳步,氣息因為奔跑而變得狂亂,我努力壓制著呼吸的聲音,想讓它變得平穩再平穩些。一個身著紫色衣服的太監站在那兒,臉上的神色冰冷,他低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胤祥,抬頭見到我,又將目光轉了回去,他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對我喝道:“福晉快過來接旨吧。”
我的腳步木木的,慢慢移動到了胤祥身邊,試了幾次才彎曲了膝蓋跪倒在地上。蔚藍和弘昌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他們跪在我的後面,傳來低低的嗚咽聲,我回頭瞪了蔚藍一眼,她立刻收了聲,有些悲傷的看了我一眼,抹去了眼角的淚珠後,規矩的跪伏在地上。
我靜靜的聽著那太監嘴裡一個個蹦出來的字,他大體的意思是胤祥大逆不道幫助太子謀奪皇位,和太子拉幫結派,不能為康熙所忍受,是以無限期圈禁。至於這無限期是個什麼概念,那得看康熙自己是個什麼態度。
然終究,與那十年圈禁有些相似的地方,不過就是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