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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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紅磚房子裡,房子上下兩層,一樓住著廣播學校的老師和校工,只有樓上兩間屬於我們廠的工人。
每間宿舍也就十平方米不到,裡面還堆滿了印刷輔料。到了冬天,有人會把勞保鞋脫下來,把臭烘烘的鞋墊放在廉價的電熱器上烤,旁邊不到半米的地方就有人捧著飯盆在吃飯,還有人在一邊抽菸—那種烏煙瘴氣的味道恐怕大多數人是受不了的,但我已經很習慣了。
印廠每週日休息一天,但每晚都要有兩個人值夜班,差不多每半個月就輪到我值一次。廠子在郊區,很空曠,夜裡風很大,偏偏值班室還有兩塊玻璃碎了,用報紙糊了起來。值夜班的夜裡,外面北風呼嘯,風吹在報紙糊的窗戶上,嘩嘩作響,這時總會想起廠房是建在墳地上的這一茬兒,我們不禁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睡的那張行軍床,有一截彈簧壞了,翻身的時候要是不小心,斷了的那一截彈簧就會戳著屁股,加上這床睡過太多人—幹過八小時後輪流休息的人都睡這裡,早已發黴的褥子也沒人洗,總是散發著一股惡臭,所以剛開始我總是很難入睡,後來夜班印報紙時間太長了,累得倒頭就睡,就完全沒有異樣的感受了。
當時廠裡有個小福利,每週印完報紙之後,廠裡會給每個工人分幾沓報紙,具體數字我已經記不清了,好像能賣個十來塊錢。這對於當時我們這些印刷工也算不錯了,畢竟每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