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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原本是斑斕多彩的
你們的孩子,都不是你們的孩子
乃是生命為自己所渴望的兒女。
他們是憑藉你們而來,卻不是從你們而來,
他們雖和你們同在,卻不屬於你們。
你們可以給他們以愛,卻不可給他們以思想,
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思想。
你們可以蔭庇他們的身體,卻不能蔭庇他們的靈魂。
你們可以努力去模仿他們,卻不能使他們來象你們。
因為生命是不倒行的,也不與昨日一同停留
你們是弓,你們的孩子是從鉉上發出的生命的簡矢
……
這是黎巴嫩著名作家紀伯倫的一首詩。
生命原本應該是斑斕多彩的,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生命像被製造產品一樣而淪落成一種克隆化的存在。在這種過程中,興趣被無情地剝奪,一個生命的走向被另外一個生命的觀念所註定,別無選擇。一代人為了彌補自我人生中的缺憾竟讓另一代人去為他繼續坐牢而根本無視這代人的感受。於是被剝奪了興趣的生命就變成一個行屍走肉的幽靈,在如今這個千篇一律的社會歌舞廳中,隨著被指定的曲目一同卡拉OK。從此,人的靈性被慢慢地溶化了,興趣在逐漸的消亡過程中,一個生命就這樣成就了一個非我的存在。其實人類有時候真的很殘酷,當一個生命還處於非常幼小的時候,當他面對河中小魚而流露出無限喜悅的時候,我們卻告訴他,魚有什麼好看的,趕緊回家去背唐詩吧!當他面對滿天繁星而陷入無限瑕想的時候,我們又告訴他,你老看著天傻不傻,還不回去彈鋼琴去!當他在滿山遍野中狂跑以盡情展示生命之律動時,我們則還是告訴他,跑什麼跑,天快都黑了,你今天的字還沒練呢!於是,他便中止了生命的腳步,無限哀愁地收斂起自然的靈性,回家。一路上我們依然在嘮叨不休:把琴練好,以後考大學還能加分;把書念好了以後考上名牌大學就可以光大門楣了;把英語學好了以後出國讓你爸媽也跟著風光風光……一切的期望,都來自於一個非我的他者;一切未來都是由一個非我的他者來企劃的。在一片津津樂道的口水下面,我們看到的是這樣一個景象:一群狼吞虎嚥的夢遊者正在撕裂一個幼小生命的腦袋,並把他們幾輩子尚無能力實現的夢想拼命地往裡擠塞。此刻,沒有人想過一個幼小的生命如何來承受如此沉重的寄託;此刻也沒有人想過他願不願意去實現一種非他的夢想。一切都是在被剝奪中進行的。一種母愛或父愛就是在這樣一種強者對弱者的精神強暴中完成的。可笑的是,我們幾乎全都在說,我們這是為了孩子好!
一百多年前,有一個小男孩在上課時以責問的口氣高聲問道:“二加二,為什麼就一定要等於四?”老師被問得啞口無言,而學生們則目瞪口呆。是啊,為什麼呢?人類為什麼一定要盲目地相信前人所有的定論?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再想想二加二有沒有產生其它結果的可能?這種責問來自於一個小男孩頭腦中對思維的一種興趣和好奇。在看似有些荒唐的提問中,閃現著一種生命的靈動。然而正是由於這個問題,這個小男孩竟然被視為故意擾亂課堂而被學校予以開除!
若干年以後,這個小男孩長大了。他,便是後來大名鼎鼎的發明家艾迪生。
我在想,假如艾迪生這件事發生在當代中國,那完了,孩子被學校開除後肯定遭到父母一頓暴打。然後家長領著孩子跑到校長辦公室,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校長求情,如果情況不妙老媽就當眾跪下向校長磕上幾個頭,隨後就作出一大堆諸如以後一定聽老師的話絕不再提這種有毛病的問題等之類保證。只見校長昂揚地、略帶藐視地說,行了行了,以後可不要再這樣啦!小孩子上課好好聽老師講就行了,腦子裡別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乖點,啊,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於是,家長在一陣狂謝之後走出校長辦公室。又於是,剛才還一臉笑容的父母馬上臉色陰霾,看著眼前這位“不掙氣”的孩子又是一陣狂喊:你聽見沒有?以後不許再提這種無聊的問題,二加二不等於四,等於什麼?等於傻呀!瞧你那德性,不好好讀書,腦子裡盡裝些外門邪道的東西。以後記住啦,聽見沒有?
彷彿是一種恩賜,孩子又默默地回到了學校。從此不再提問。於是一個未來的艾迪生就這樣提前結束了生命的另一種存在方式。
令人心顫的一陣風
多麼突然
我目光中變黃的秋葉在飄落
我看見一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