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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莊,江浙這一帶商人多愛置外室,另外一頭正室卻是在京城,父親人物非凡,我們也習以為常。我年滿十八時,父親安排我入了建章軍院學習,每月都來看我,親手教我如何做生意,又將大哥、二哥、四弟都介紹給我認識,然而最終卻是大半產業都交由我主理,沒多久二哥便生了你,父親也抱來給我看過,之後我把建章軍院讀完,父親便讓我回了江南專心打理生意,此後我便極少見到幾位兄弟和父親,父親過世時,京城當時有捎信給我這邊,卻沒有讓我奔喪,只傳了父親遺書,讓我好好打理沈家產業。”
他長嘆一聲,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裡,又從身側掏出個錦囊,掏出三枚同樣質地的黑玉印章說道:“當時祖父得了一塊十分難得的黑玉,劈成四塊做了印章分給我們四兄弟作為記認,大哥的是雪滿山中,你父親手裡的便是你現在的那枚月明林下,我手裡的是花掩武陵,四弟的是風入松間。
約定好每人一支產業,分別為鹽農、茶酒、通番、票號四大支,卻統統都由我總掌著,無論那一枚印章出現,則那支產業便交還給那支的後人,當時是這樣約定的,只是父親過世的時候,你爹卻是將大哥的那枚雪滿山中也隨父親的手書一同寄了過來,信上含糊其辭,我只能大概知道大哥似乎已經不在世上……而四弟小我一些,偶爾也來江南看看我,還曾告訴我他也快要有孩子了……去年的時候,卻是忽然動用了印章,調取了北邊十八家票號的所有資金,全數提走,數額十分巨大,一時之間我們沈家北邊的產業幾乎運轉不了,我一邊去信詢問四弟,一邊調集資金救急,四弟卻是一直沒有回信,大概冬天的時候,透過沈家鴿道密信,將這個印章傳了回來,我便知道不好了,然而卻是再也沒有過迴音……我怎麼查都查不到,而到今年,這最後一枚印章也出來了,四兄弟只剩下我一個……”說到此忍不住哽咽起來。
陳翊盯著那幾枚印章,卻是心下明瞭,大伯便是先太子,因病早逝了,四叔卻是永平王,去年顯然是提了沈家的資金作為謀反的資金,難怪當時他招兵買馬,軍需充足,誠意伯親自出馬平叛,也被他拖了許久,最後落得個兵敗身死的結局,他一時心如刀割,永平王正是死在自己的軟弱不決之下,高祖本打算得如此周詳,孰料四兄弟最後只剩下一個不知情的沈茂!想到此,也忍不住淚落如雨,只是心中卻是存疑,為何自己父親從未和自己吐露過一字?
那邊沈茂也道:“你父親倒是一直有和我通訊,偶爾也會提取一些資金,雖然數額較大,但都很有分寸,並沒有干擾到日常運營,還曾來過江南幾次來看過,還笑說過要帶你來看我的,大概你十六那年吧,你父親本來還說要來,不料卻忽然沒了音訊,許久以後你四叔來看我才說你父親已死,當時他似乎有些不滿,似乎說了你父親死另有內情,我當時十分憤慨,問為何不替你父親出氣,豈不枉為兄弟一場,你四叔卻說最毒婦人心,拿不到證據,如今被死死壓制著,只有以後慢慢尋機報復。”
陳翊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父皇是某次遊獵落了馬,回來以後沒多久便傷重不治,自己當時被母后一直緊著去監國,侍奉床前的時候極少,都是母后服侍……看三叔的意思,難道……他不敢再想,卻是面白了起來。
沈茂看陳翊面白如紙,看他情狀,應是一無所知,嘆道:“估計二哥、四弟都沒有找機會和你說過這些事情,導致你至今不知我的存在……我這裡有你爹和你四叔給我寫過的一些信,你閒了可自看看。”
一旁林萱卻是納悶之極,自己在地道里頭看的,分明是高祖的手書和遺旨,為何沈茂卻說那印章一直在二哥即德壽帝手裡,那麼這枚印章又是如何跑進密道里去的?莫非德壽帝早已知道自己遭了暗算?
陳翊卻是哽咽著起身拜謝了沈茂,沈茂又是嘆息道:“如今你已長成,我前日打聽你住處時,也聽說了你一把火的壯舉,果然是我沈氏子孫,商場爭鬥,要的就是讓別人翻不了身,只是這小小的店子,不是你用武之地,你若是有意,我可帶你在我身邊,一一教導,如今四股產業,卻只剩下兩支的後人,我們這一代尚有四兄弟,到你們這一代卻是隻餘你和霆哥兒兩兄弟了,實在是對不起祖父創下的偌大基業,可喜,聽說你已有一子一女了?”
陳翊拭淚道:“正是,萱兒去叫他們來見過叔公。”
林萱下去一會兒便帶了曦娘和福哥兒來,福哥兒才滿五個月,十分憨態可掬。沈茂逗弄了一番,十分喜悅,又嗔道:“你們大哥沈霆卻是混賬,千挑萬選,只看不上一個女子,都是被你們嬸孃給寵壞了。”沈霆只在一旁笑得事不關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