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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做了軍中校尉,在另一處,未見到。今春他特託慕容羿從幽州抵鄴城,將此物予我轉交給你,皇上已經為沈家討回了公道。”
“沈易意欲何為呢……”我喃喃低語,“總該有什麼話吧?”
他看了我片刻,笑意爬上嘴角:“他說你就是他的姐姐,沈家的長女。即便有一日鄭家不管不顧你,沈家亦會庇佑你。”
我愣住了,全然不知沈易是做的這樣的打算:“鄭元義顯然將我當做親生女兒了,怎麼會不管我呢。”
高長恭點了點我的額頭,笑了笑:“那你究竟是不是鄭家的女兒呢?”
“你該知道的……不是。”
他沉吟片刻道:“是或不是,又有誰說得清楚呢……”
我大驚,莫非他真的知道什麼:“你……”
門應聲而開,蓮洛帶人送來清粥大餅和菜餚,瞄一眼已經不見蹤影的日頭,原來早就到了吃飯的時間。
我不餓,因為一天到晚總能找些東西消磨時間,但高長恭不同,離家在外,他必然飢一頓飽一頓,所以不論是什麼我全然往他的碗裡夾。
高長恭有些失笑,我看出他的為難,趕忙仔細瞅了瞅他的碗,那儼然是一座小山。
可我真的想讓他吃很多呀,但他僅僅吃了幾下筷子就擱下了,他指了指小呆問道:“方才一直很疑惑,你叫他什麼來著?”
我喝了口粥:“小呆。怎麼樣,很可愛吧。”
他的嘴角動一下,眉梢稍稍挑了挑,思考一會兒一針見血道:“取名之事果然不能交給你。”
這時,小呆突然仰天長嘯,像是在配合又像是在反駁。我想,我養大的鷹怎麼會配合他呢,一定是在反駁他,於是很是溫柔的拍了拍小呆的頭,和顏悅色道:“多有意境的名字啊,你看小呆它自己都非常滿意。”
小呆一跺腳,差點摔了。高長恭眼皮跳了跳,給出一個單音節字:“哦?”
實話說,我還真不知道這個“哦”是什麼意思,又喝了一口粥繼續道:“你一定不知道吧,它只有在高興的時候才會長嘯。”
“是麼?”
我重重地點一點頭。
他不可置信地瞥一眼小呆,小呆這回真沒站住,撲通一下摔在他手臂上。高長恭同情地摸了摸它柔亮的羽毛,嘆息道:“將你就回來不是我的錯,但將你給她養大,大概也只能是我的錯。”
我哼了一聲:“不然你想給誰養?”
小呆在做垂死掙扎,高長恭搖搖頭,與我好言好語地商量起來:“小昀,不如我們給它改一個名字?”
我繼續冷哼:“你覺得可能麼?”
作者有話要說: ——劇透,下章大婚……
☆、第四章 大婚
六月桐花馥,日賞菡萏為蓮,茉莉花開,夜聽竹葉簌簌,雨打芭蕉。
滎陽鄭府華燈高掛,紅綢粉飾,我搭著蓮洛的手一步一步從深宅的閨閣向正門的迎親馬車走去。鄭元義、鄭子翻以及產子之後尚在虛浮中的妻子都立在正廳,這是鄭爾縈身份最親近的家人,依禮我要在此拜別他們。
需要拜的其實主要是名義上的父親鄭元義,以及名義上的祖父,至於宗室的其他親人,拜或不拜似乎都可有可無。
一叩生之恩;
二叩養之恩;
三叩不能承歡膝下之遺憾。
拜別禮過,鄭元義將我扶起,顫抖著手久久不能言語。
他是鄭爾菡和鄭子翻的父親,年過四十,卻已斑駁了黑髮。
我猜得到他為何會顫抖,畢竟早年的失妻和喪女之痛必已給他沉重的一擊,我的存在實際上是盼了多少年老天才睜開一隻眼給那麼一點點的安慰,而這一刻,才找到不久的女兒也即將離開。
向來臉皮可厚可薄的我很是慚愧,也很是愧疚。一為自己明明不是他的女兒,卻要以女兒之身份出嫁讓他傷感而感到慚愧,二為自己不是他的女兒卻要藉助鄭家之聲望實現一己私利而愧疚。
我覬覦鄭家的家族聲望,欺騙鄭元義,更欺騙了他的感情,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好哥哥鄭子翻。尤其是當他們誠心以待的時候,我則更會感到無地自容。
我沉痛地想,這輩子所揹負起的親情債務恐怕已經無可能還清了。
即將分別,我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不讓他們傷心,不讓他們擔心。
我很像往常一樣,開玩笑地端一盞茶奉上,然後說著似真似假的話——“爹爹呀,你不能再皺眉,再這麼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