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獰,而廟門上是斗大的三字匾額:“潮音寺”。
一陣疾風颳過,破舊的廟門吱呀一聲,掉下了一塊木板來。那小二面無表情的往了寺外一瞬,忽然扯下了面上的布,露出一張清瘦恨厲的臉來,正是王思。此時他斜斜的回頭覷了滿臉驚恐的安媛一眼,一雙精亮的瞳仁多了幾分乖戾之意,壓低聲音道,“你倒是乖覺,居然認出我來。”說著他面色一震,又往前行了幾步,逼近了安媛道,“李夫人,我原本只想要你肚中孩子的性命,給你留一條活命的。只不過誰讓你認出我來,如今看來是留不得你了。”
安媛聞言一驚,彷彿有鞭子重重的抽在自己身上。聽王思此時口口聲聲喚自己“李夫人”,決口不提弟妹二字,心知他已經認出了自己,她凝神細想了一會兒,卻亦點頭道,“王侍衛,十八道嶺上一別,我們又見面了。”
王思向後退了幾步,大是驚詫道,“你,你……怎麼知道十八道嶺上的事?”
安媛點點頭,揣摩著他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其實她心裡十分沒有底,只覺得王思既然深知自己底細,之前必然是某過面的。而自己與宮中錦衣衛甚少打過交道,除了在永陵那一次鈴兒下葬時,曾在後山鬧得天翻地覆,那時就是一眾錦衣衛包圍了他們欲下毒手。也許王思當時就在那群人中。她只是一猜,順口說了句“十八道嶺”試探,誰知竟然一猜就中,王思果然那日就在後山中。她心中巨震,那天的事……她不敢再想下去,手不自覺的按在腹上。那天是鈴兒如土的日子,卻也是自己遭蒙兇險,昏迷中得了腹中孩子的日子。她強自鎮定的點點頭,十分簡促的說,“我早就知道了。”
王思面色大變,緊緊地盯著她問道,“那……四弟……四弟也是知道的?”
“雲臚他……”安媛心中一痛,面上不免帶上了幾分哀慼神色。
“四弟他怎麼了?”王思瞧著她的臉色,心中不免狐疑,抓著她的手腕更用力了。
這一瞬時,安媛忽然心中警惕起來,她覺得王思的話裡另有隱情,於是她鎮定的瞧著王思,緩緩說道,“雲臚他也都知道了。”
王思鬆開了她的手,流露出幾分深深的失望與恐懼,“哦,怪不得你還能沒事。原來四弟已經懷疑了我,根本沒有把那海狗湯給你吃。”安媛聽得驚心動魄,覺得似乎有一個極大的陰謀在圍繞著她,而如今這冰山的一角似乎在一點點的揭顯。她強自按住心下的傷感與悲憤,臉上卻綻出神秘的笑意來,“不錯,雲臚早就知道你的陰謀了。那海狗湯他怎麼會讓我喝,你的如意算盤都要落空了。”
王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目光中又流露出一絲遲疑,厲聲道,“不對,如果四弟真懷疑了我,怎麼會放心讓你一個人出遠門,他怎麼沒有跟來?”
安媛一啞,頓時無話可說,是呵,若是付雲臚在,斷不會讓自己一個人經歷這樣的風險。就好像有人在她心口處開了個小小的口子,這些天來的隱藏與忍耐都失了有效期,心中的悲傷瞬時決堤,目光中有無數泫然流彩轉過。
恰在這時,外面風雨大作,廟外的一株枯樹耐不住狂風的侵肆,喀嚓一聲轟然倒下。王思的目光有些發紅,看著安媛泫然欲涕的神情,心中更是有所懷疑,“說呀,你是不是在騙我?不然四弟為什麼沒來?”
“你怎麼知道她是一個人?”不知何時,廟門口忽然多了一個人,那人聲音清朗而熟悉,冗自帶了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安媛不可思議的抬起頭來,只見門前站著的那人,長袖緩袍,衫底一概墨綠的團龍暗紋連綿而起,透出淡淡的龍涎香,眉目清寬疏朗,唯有唇角挾著一抹笑,依如白露冷冽含光。
王思亦大駭之下回過頭去,膽戰心驚的開口叫道,“裕王……殿下……”他面色快速變幻了幾次,反應奇快,卻是一轉身便把安媛挾持在懷中,一把明晃晃的利刃抵在了安媛的顎下,咬牙道,“殿下,得罪了。”
這一下事發突然,裕王亦是一震,冗自皺了皺眉,淡聲道,“放肆,你既然知道得罪了,還不放開她?”
“小人知道此女是王爺的心尖,更何況她肚子裡還有……嘿……”王思語義不明的頓了頓,眼光飛速的略過一臉茫然而震驚的安媛,說道,“小人今日明白了是犯了死罪,但小人求的是活命,只求王爺給句爽快的話。王爺是金枝貴胄,這女子也是千金之體,小人信得過王爺的為人。只要王爺今日答應放小人一條活路,小人立馬放了這女子,絕不會傷了她性命。”
“好,你放了她,”裕王背對著寺外瓢潑的大雨,簡短的說道,“我饒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