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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真的,你添了我,才不會存心害我,反會真心護我。我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
“很直接。”李敷抿了唇,幽幽道,“這就是你的生存方式。所以,先帝也算是如此嗎?”
馮善伊胸口冷窒,漸睜大眼,沒有出聲。
李敷朝前走去,只將聲音落了身後:“在以生存為前提的勾引中,不小心假戲真做,於是丟了一顆心,反被勾引。”
馮善伊愣在原處,摸著自己心口靜了許久,聲音很輕:“這顆心莫不是在著嗎?未曾丟了去。”
轉日午時,他們趕著驢車到了偏關。城中富沃,百姓多過得豐潤,於是來往人行中對這風塵僕僕穿得落魄駕著驢車的二人頗無好感。馮善伊跳下驢車時,順路拉了拉路邊一個翩翩小少年問路,那少年先是退後一步,隨即拿帕子擦了擦被她摸過的右肩。這一舉動,驚怒了馮善伊,於是不顧市容市貌,從頭到腳開始數落小少年看不起外地人。此一番引得當街圍觀注目,那小少年亦是個面薄的,揚扇遮面,連連卻步。
“你退,你退什麼退啊。我摸你肩怎麼了,我手髒怎麼了。我還摸你臉呢。”他越退,她便越近,稍帶著抬手貼著他臉,“嗯,麵皮還挺嫩。”
“你。”小少年立直了身,一袖子指了她,“你流氓。”
鬧得離譜,終於使得李敷無奈下車出面調停。
“收回去!”李敷持劍而來,擋在二人之間。
馮善伊嚇得悻悻抽回了手,李敷看她一眼,轉過身盯著那少年:“我叫你把那句話收回去。”
少爺瞪大眼睛,因著那把來勢洶湧的劍示了弱。李敷卻不知讓步,反將劍搭在他肩頭距脖子半寸的地方,引來周遭一片譁然。李敷朝四面人群狠狠瞪了一眼,大家慌忙散去,馮善伊忙蹲下身拾撿他們落下的雞鴨魚蛋之類。
“大爺是要財,還是要色?”那小少年看著李敷,儼然有些支撐不住。
馮善伊探了頭過去:“爺我財色都要。”
李敷拉下馮善伊,只道:“彭孫齋如何走?”
“東行,東行三百步,右首。”小少年哆嗦地移開劍身,扭身逃了走。
李敷轉過頭,把手裡拎著雞鴨魚的馮善伊一併扔了驢車上,牽著驢東行。
馮善伊湊到他身前,難得誠懇:“我真感動。這一頓,我請你喝酒。”
李敷面無所動,只言了聲:“喝湯。”
二人入了彭孫齋,馮善伊問李敷怎麼知道城內有個如此氣派的酒樓,李敷不理她,入了二樓的雅座,背出幾個菜名便命小二端上來。
飯過半晌,馮善伊靠窗向樓下望,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李敷:“我丟了一身袍子。其實我不想說的,我估摸是珠兒偷去了。她惦記我的袍子好久了。”
“都過了這麼久,你才說。”李敷抬了眼,倒了一杯水,聲音很淡。
“不想挑撥你們美好的曖昧來著。”馮善伊咬了一口醬肘子,“可是我這人有話不說就憋得難受。”說完忽得仰起頭來,唇邊醬汁沾染。
李敷平靜地看著她,突然抬起一隻手拭著:“我會記得要回來。”
馮善伊睨了眼他蒼白的手指,然後道:“你逾越了。”
李敷沒有理她,低頭給她舀了碗湯,推到她眼前。
“我打算寫信給拓跋濬說你對我動手動腳。”她說著把左臉偏過去,“這邊也要。”
李敷端著茶,稍稍皺起眉來:“你果真——”
“可愛?”馮善伊堆出一臉天真對他笑。
李敷虛眸:“流氓。”
她撲上桌,緊盯著他的眼睛:“你還想我更流氓些嗎?”
李敷低頭喝了口茶,再一抬頭時,額上忽覺一涼,似是什麼油膩貼了額頭。她夾雜著醬汁的蜻蜓一吻竟是毫不費力。他把水嚥下去,並不覺得驚訝,偏了目光,聲音衝著簾外,一低:“還不進來。”
簾外一應,即漫出個立起身來的人影。來人朝向李敷跪下:“臣在軍中接到密信,即是趕來,候等了三日。李大人總算來了。”
“他是偏關營中前將花弧。”李敷看向馮善伊,“之後由他護衛你入清水河。”
“那你呢?”馮善伊繼續喝了口湯,不經意問。
李敷垂眸,聲音微弱:“回宮復旨。”
“噢。”馮善伊應了一聲。
李敷立起身來,長袍在風中抖了抖,袖風掃過,他最後看了她一眼:“把湯喝完。”
馮善伊咬著雞腿抬起眼來,又“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