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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抬頭目送他離開。最後的最後,是她將那雞骨頭啃斷,刁了嘴裡,轉頭對跪在地上的花將軍道:“你想不想喝,魚湯。”
他們在用完這一頓之後駕著驢車匆忙離開了偏關城,一路再北,即是清水河。馮善伊察覺到李敷離開後,他們的腳步儼然比之前快了許多,再不走那些鳥語花香好風好景的郊路,也不會閒適自在地在山間安營紮寨。於是十日的行程,僅用了七日。入清水河,和大部隊會合的當夜,馮善伊下得驢車,嘔得天昏地轉,連花弧抱上來潤兒,她都沒力氣抱。小眼睛和小西施因著多月未見主人,更是不依不饒。尤其是小西施哼哼唧唧,咬著她裙尾左右打滾。那是因為,它在抗議,它的主人如何沒能出現。
胡笳漢歌 跋涉篇十二 孕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偏關的當夜,城中發生了一件腥風血雨的慘事,此事於朔州立時成為百姓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趣事。而這個訊息,也是在半月之後,待馮善伊一行人輾轉入雲中郡,才有耳聞。
那一日,眾人入郡,候等雲中遣軍前來接應,先是落了郡城中一家茶館歇腳。先前花弧得了李敷吩咐便早早在城中替馮潤選了位奶媽劉方氏,馮善伊初見便喊方媽。
喝茶時方媽恰抱著孩子坐了馮善伊身側,將小眼睛擠去了下位。小眼睛只好頗不爽地貼近小西施,小西施近來精神不濟,卻隱有發福的跡象。方媽摸了摸她肚子道是要生狗仔了。馮善伊一聽,忙垂頭盯了眼自己日漸豐腴的腰身:“我莫不是也有了。”
花弧遞了本菜譜來,請馮善伊先選幾個菜。她於是心不在焉地接過菜譜中,耳邊傳來臨桌上茶客漫話談論聲。
“偏關城半月前那一出血案不知結案否?”說話的是一個端茶碗的老頭,皺紋堆緊,“一說是個朝廷命官,懷裡抱著個女子從偏關城樓跳了下來。我那外孫恰經過,說是那場面慘極了,血濺城門。”
馮善伊端著茶杯的手有些抖,於是放下,轉過頭望去那一桌閒話的老人家。
“又一說。那是京城來的大官護送宮裡的娘娘來我們朔州,避入偏關時,遇到京中刺客伏擊。不甘心落入敵手,就那麼跳了下來。”館子裡的茶客於是都說開這話題,一個稍年輕的抱著茶壺走上去,挨個給桌上老大爺添了杯茶,“這案子沒法破。只有宮裡面才知道怎麼回事。不是說連皇上都驚動了嗎?”
“娘娘,您還沒選菜呢?”花弧靜了好一會兒,幽幽出聲。
“噢。”馮善伊應了一聲,回過身來,再去看那菜譜,字跡模糊的厲害。
添茶倒水的小二為各桌遞上茶點,像是個知內情的,神神秘秘道:“我啊,還聽得一說法。各位還要不要聽,要的再加半壺茶,由小的細細道來。”再轉過身來,衝著堂中各位一躬身,果然有人叫好,連連招手添茶。
小二清了清嗓子,道:“你們說怎麼著,話是三品大官送宮中娘娘入朔州不錯,可那娘娘是犯了錯的,被貶來我們這的。所謂一路護送孤男寡女處著必然是要動了真感情,本說取道信都,結果二人中途變卦,轉道偏關,那是什麼,明明白白的私奔啊。”
馮善伊靜靜聽著,身側花弧已怒得聽不進去半個字,回身便要取劍。馮善伊忙擋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臂。
“娘娘!”花弧不甘地低聲一喚。
馮善伊麵無表情地喝了一口茶,平心靜氣地聽那小二造謠言事譁眾取寵。
“朝廷這才追蹤來了殺手,就是要把事暗中解決的。我說這案子根本不用破,官衙也不敢審,說穿了就是私奔露餡,雙雙殉情有什麼好破的。各位官人想想,這皇帝就是不寵你了,也不會任憑你給自己戴綠帽子。”小二說得一嘆,搖搖頭道,“紅顏真他媽禍水啊。可惜了那位御前重臣,落得紅顏一劫,挫骨揚灰,當真不值。”
花弧紅腫雙眼,猛一抽劍,卻由馮善伊出言阻下。
“花將軍。”她揚起頭來,眸子閃了閃,將菜譜推回去,“我只想喝魚湯。”
“可這裡。。。。。。”花弧訝然,恍然明悟她所言要,絕不僅僅是單純的喝魚湯。他靜了片刻,終於無能忍耐一時突然失控,抱著劍蹲身下去像個孩子一般抽泣得哭起來。連連哽了幾聲,哭腔濃重喚了聲“大人。”
馮善伊垂了眼皮,雙手捧起半盞茶。
“我想喝魚湯。”一滴淚,迅速落入水中。
這一日午後,馮善伊連喝三碗水,以水代湯。
飯畢,花弧為馮善伊和奶媽潤兒安置了一輛馬車歇息。馮善伊只覺稍睡去半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