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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慌張而恐懼。
“放開。”司馬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秋生語氣中隱隱已有哀求:“司馬大哥,你帶我一起走好不好?我陪著你。”
“放手,醜八怪。”司馬斜睨了她一眼,似乎連正眼看她也是一種折磨,“我一看見你臉上的刺青就覺得噁心。”
秋生睜大了眼睛,可是眼淚還是絮絮從她眼眶湧出,她鬆開了手,司馬沒有看她一眼,很慢很慢的向樓梯走去。
王珂本要說話,但是被劍雨抱住,她惱怒的低頭瞪他,卻看見他滿目憂傷的搖了搖頭。
司馬的身影已經隱下去,秋生看見還站在原地的寧卿,忽的站起來,她狠狠抹掉臉上的眼淚,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契:“這是司馬大哥要我給你的。他要我在他走了以後再給你,但是……”她的聲音哽咽,眼睛裡面注滿了淚水,“你現在還有機會,你明明知道,他多麼愛你,你明明知道。”
她看見寧卿怔住的模樣,原本的淚水陡然化作了憤怒,將手上的地契扔到了她的臉上,一扭身跑了出去。
地契緩緩落下,寧卿看著那縱橫交錯的筆畫從自己臉上飄下來,她看見棠園的模樣,一伸手,地契已經緊緊捏在自己手中,開啟去看,果然是那棠園的模樣。
而在地契的背後還畫了一幅畫,寥寥幾筆,但是卻讓她瞬間渾身血液逆流。
她看見一個破敗的羊圈裡面,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緩緩為她披上自己的斗篷。
她再一次想起前世那個冬天,好冷好冷,凍死了好些牛羊,她發著高燒,嘴角一層一層乾涸,孤苦無依的躺在羊圈裡面,只有溫順的羊群聽見她艱難的呢喃:“水。”
並沒有人應。一直到最後一瞬間,她似乎看到有人來了,不過,還沒有看清楚,寒冷便徹底侵襲了她的身體。
那個人,原來是他。
寧卿長了張嘴,她的手緩緩垂下,眼淚隨之流下來,她剛剛開始只是無聲的哽咽,然後慢慢出了聲,最後終於嚎啕大哭,哭的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抱住膝蓋,整顆頭都藏了起來。
她哭的那樣用心,那樣用力,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積鬱的沉珂一併傾瀉出來。
已經走到房門口的慕容昕停下步子,靜靜站在那裡,他孤身一人,而樓下的梅樹下,霜風正在緩緩將一面斗篷蓋在司馬面上,他的嘴角的血跡已經完全黢黑。
以毒攻毒,縱使可以短期延續,最後也不過是飲鴆止渴。他的肺腑已經全數病壞,過分蒼白的臉上隱隱是烏黑的血管。
霜風不忍再看,他忽的起剛剛站在樓下慕容昕聽見那一隻笛曲的神色,當時,他揚手示意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那悠揚悲傷古老而又動人的絕響。
那是這位新任太子可以給司馬的最後一次成全。
第52章 吾愛
司馬下葬的時候陽光很好,秋生沒有來。日頭已經升高,慕容昕看了一眼寧卿和樹林外安靜的小路,揮手示意開始。
棺木闔上的時候,寧卿上前,抬棺的霜風和劍雨頓下,看著她將手裡的地契也放了進去,棠園兩個字筆墨潤開,只露出一個端倪就不見了。
短暫的停頓,樹林中陷入沉靜,斑斕的光芒落下,樹下有新翻的泥土和被掘出的新草,寧卿走過去拿過一個鐵鍬,準備往裡面填土。
小路上突然響起窸窣的腳步聲,眾人回頭,卻是臉上罩著一層薄薄面紗的秋生,一襲雪白的紗衣加上纏繞其間的白紗,平添了幾分嬌俏和溫婉。
她緩緩走過來,看著前面黝黑髮亮的棺木,蹲下身去,摸了一摸,然後解開了纏繞頭上的面紗。
王珂猛然一驚,低撥出聲,難以置信的看向寧卿,對方臉上是同樣震驚的表情。
秋生的臉上所有的刺青都不見了,縱橫交錯的,全是新鮮柔嫩的傷疤。
她跪下,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你不喜歡的。我也不喜歡。”
劍雨蹙眉罵道:“你這個蠢女子,你不知道,他這麼說就是要你放下他麼?你這是作甚麼妖!發哪門子瘋!”
然而秋生卻似乎沒聽見一般,她看也沒看劍雨,走向寧卿,拿過她手裡的鐵鍬:“讓我來吧,卿姐姐。”
泥土一點一點覆蓋在棺木上,終於蓋住了大體輪廓,墓碑也最終被豎立起來,然而上面卻沒有留名。
天清氣朗,但心境已大不相同。
慕容昕穿著常服,玉冠束髮,翩翩公子,隨意一站,已然王者風範。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