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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老區,曾養育過許多將軍和英雄兒女,但因這裡交通不便,經濟基礎甚差,至今仍然十分貧窮。
當我帶領孩子們快要走進落梅河鄉的一個小村莊時,我告訴他們,進村時如果踩到牛糞、馬糞、雞糞,你們不要叫;到農民家裡不要嫌髒,因為他們的生活十分貧困。
但是,沒想到,進村一看,村裡十分乾淨。原來,村裡的人聽說城裡的孩子們要來了,便歇了3天工,把村裡、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把井水憋了3天,成了一池清水。各家各戶擺出的飯菜,比他們過年時的還要豐盛。
我帶一個北京的男孩子去訪問一個叫戴滿菊的小女孩。兩個孩子的對話雖然很簡單,聽起來卻耐人尋味。
城裡孩子問:“你有幾個書包呀?”小姑娘說:“一個。”男孩子問:“你上幾年級了?”“五年級。”“上五年級了,你才用了一個書包,你的書包可夠結實的。是在哪兒買的?”小姑娘說:“不是買來的,是姑姑用兩塊花布縫的。”男孩子問:“壞過沒有呢?”“破了五個洞,已經補好了。”
這時,我問這個小姑娘:“你是怎樣愛惜你的書包的呢?”
小姑娘回答說:“下雨的時候,我揣在懷裡;回到家後,放在一個紙盒裡。”
我又問北京的男孩子:“你有幾個書包啊?”他回答說:“說不清楚了。一個學期要換兩個書包。”“你的書包都是從哪兒來的?”“有買的,有別人送的;有國產的,還有外國的。”“你是怎樣對待自己的書包的?”“那就不好意思了。下雨的時候,我頂在頭上遮雨;坐在地上的時候,用來做屁股墊兒。”
男孩子說話的時候,手裡一直攥著一塊香橡皮。這時,他把香橡皮送給了山裡的女孩兒。女孩兒接過香噴噴的橡皮,以為是糖果,就塞進了嘴裡。
男孩子驚叫著:“那是橡皮,不能吃!”女孩兒吐出橡皮。男孩子問:“你有橡皮嗎?”女孩搖搖頭:“沒有。”“那你有鉛筆、鉛筆盒嗎?”“也沒有。”“那你用什麼寫字呀?”“我有一支老師送的圓珠筆。”
男孩子流淚了。我問:“怎麼啦?”他沉痛地說:“我曾經把很多比這塊還好的橡皮切成小碎塊兒,跟同學打橡皮仗。要是早知道還有這麼苦的孩子,把橡皮都留著,送給他們該多好……”
我被深深地感動了。如果對城裡的孩子講艱苦樸素,他絕對想不到該如何去做。當他來到農村,看到貧困地區的孩子們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下,仍然那麼熱愛學習,他就懂得了。
上海去的小記者張琳,在村子裡看到一個小女孩,光著腳丫,頭上卻戴著一個漂亮髮卡,便問:“你的髮卡是哪兒來的?”小女孩說,從畫片上看到城裡的孩子都戴著漂亮的髮卡,就很想要一個。但是,家裡沒有多餘的錢。於是便利用暑假的時間,上山去採摘草藥,拿到縣裡賣了1元6角錢,便花6角錢買了這個髮卡,1元錢買了個本子。
回到上海後,張琳在報告會上對夥伴們講:“大家想一想,在我們的抽屜裡有多少從未戴過的髮卡,床底下堆著多少已經不時髦的但仍然很新的各式各樣的鞋?想想大別山吧!”
從此,“大別山”成為孩子們用來衡量自己言行的尺子。“想想大別山吧!”成為孩子們最流行的語言,他們自覺地把“大別山”扛上了自己的肩頭,明白了什麼是“浪費可恥”。
被大山擋住視線的農村孩子,也從交友中瞭解到“外面的世界”,面對城市現代化的景象,萌發出改變家鄉面貌的強烈願望。
那些貧困地區的孩子和城市的孩子交朋友後,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知道生活並不總是那麼苦。
一次,我走進一所貧困山區小學四年級的教室,一位女教師正在給孩子們講語文課《勞動最光榮》。她把愛勞動最光榮、勞動能使骨頭硬等道理講得很精彩。
接著,我問同學們:“勞動好不好?”
我等待著他們齊聲回答“好”。
沒想到,教室裡一片沉靜。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三個孩子都說勞動不好,勞動太苦。
那位女教師的眼淚差點兒流出來。她是從鄉里的中心小學趕來講這節課的。
晚上,她來找我。她說:“你能理解我們的孩子嗎?因為勞動給他們祖祖輩輩帶來的只是貧窮呀!”
這件事,對我震動很大。我想,如果農村的孩子從小看不到家鄉的未來前景,看不到勞動可以創造無比美好的明天,他們怎麼會產生理想,怎麼會萌生希望,怎麼會為之奮鬥?
人活著,不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