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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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黑三個互相套著的圓圈圈,與半個月前收到的恐嚇信上的標記一模一樣。他心頭火起,暗罵道:“這串子會果然猖狂!”於是繃著臉問:“這塊牌子從哪裡得來的?”
熊秉國答:“今早從林明光的書房裡搜得。”
曾國藩以懷疑的眼光審視熊秉國良久,猛然大聲問:“熊秉國,你如何知道林家有串子會的令牌?”
熊秉國被曾國藩如電目光、如雷吼聲嚇得兩腿發抖,全身冒出虛汗,好半天才戰戰兢兢地回答:“是本都顏癩子告訴我的。”
“顏癩子又是如何知道的?”曾國藩追問。
“大人,”熊秉國終於鎮靜下來,“顏癩子也一起來了,他可以當堂作證。”
團丁帶上顏癩子。曾國藩見此人三十餘歲年紀,一頭癩子,鼻鉤腮尖,賊眉賊眼的,心中已先討厭。那顏癩子跪在熊秉國後面,不待審訊,就主動地說:“青天大老爺在上,小人是親眼看到林明光與串子會大龍頭魏逵勾勾搭搭的。前天夜裡,小人因賭輸急了,想到林家撈幾個錢。剛爬上林家屋樑,就看見書房裡燈火明亮,林明光與一個頭扎黑布、身穿夜行服的人在悄悄說話。只聽見那人說:‘這一百兩銀子是魏龍頭的心意。魏龍頭說,當初若不是老太太的恩德,他也沒有今天。滴水之恩,尚且要湧泉相報,何況老太太的大恩大德。請你老千萬收下。’我心想,好哇!你林秀才表面裝得一本正經,看不起我顏癩子,原來背地裡卻與串子會偷偷來往,看我不告發你!曾大人,聽說你老的告示上寫明,捉一個匪徒,賞銀五兩,有這事嗎?”
顏癩子抬起頭來,擠弄鼠眼望著曾國藩。見曾國藩鐵青著面孔,眼光兇惡,顏癩子魂都嚇掉了,趕緊低下頭。
曾國藩用力拍了一下茶木條,凜然喝道:“你還看見了什麼?”
“是,是。小人在樑上還看見他們推來推去。最後,那人又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說:‘這塊牌子是魏龍頭的令牌,他要我送給你老。魏龍頭講,只要這塊令牌在身,方圓百里之內,無人敢動你老一根毫毛。’林明光接過令牌。我心裡想,這不就是他勾結串子會的鐵證嗎?趁著林明光送那人出門的時候,我從樑上溜了下來。昨天一早,我到鎮上酒店裡喝酒,心裡高興,對老闆說:‘給我打二兩老白酒,一碟牛肉,記到賬上,過兩天就還錢!’我見老闆還在猶豫,就高聲說:‘你放心,你大爺要發財了,還能欠你這幾個錢!’不想熊二爺這時也在店裡喝酒。”
熊秉國點點頭說:“治下當時正在那裡……”
“不許多嘴!”茶木條重重地響了一下,熊秉國嚇得趕緊縮口。曾國藩冷冷地望了顏癩子一眼:“你繼續說下去!”
“是!”顏癩子繼續說,“我心裡想,熊二爺是個有臉面的人,憑我這副模樣,又沒有抓到林明光,這五兩銀子怕領不到,不如把它賣給熊二爺。打定了主意,我便附著熊二爺的耳邊說:‘二爺,有個串子會的頭目,被我發現了,你老要抓嗎?’熊二爺一聽,忙說:‘到我家裡詳說。’到了熊二爺的家,我把昨夜看到的都對他說了。熊二爺說:‘你也不必到曾大人那裡去討賞,我給你五兩銀子就行了。你千萬不要再說出去。’今日早上,熊二爺帶著郭團總把林明光抓了起來。大人在上,小人說的句句是實。”
顏癩子說完,又在公堂上磕了幾個響頭。
“這是個痞子!”曾國藩心裡罵道,對顏癩子說:“你下去吧!”
待到顏癩子下堂去後,曾國藩問林明光:“剛才此人說的是實話嗎?”
林明光答:“大人,顏癩子所說的,有的是事實,有的不對。前夜的確有個人來我家,說是奉魏逵之令送銀子來,也的確拿出了一百兩紋銀,但我分文未收。”
“你跟魏逵是什麼關係?他為何要送你這麼多銀子?”
“大人,”林明光答,“這魏逵與我家非親非故。五年前的一天,有一漢子突然暈倒在我家屋門邊。家母信佛,一向樂善好施。見此情景,叫人將他抬進屋,又喊太爺給他診治。原來此人得了烏痧症。太爺給他放痧,醒過來後,家母又留他住了一天。見他貧寒,臨走時,又打發一點舊衣和錢。那人自稱名叫魏逵,說今生今世不忘家母救命之恩,日後富貴了,要重重報答。從那以後,我們一家再也沒有見過魏逵,也不記得此事了。前幾個月,風言說串子會的大龍頭名叫魏逵,我們也沒有將兩個魏逵聯絡起來。前夜,來人自稱是串子會大龍頭魏逵派來的,又拿出一百兩銀子,說是謝家母恩德。我這才知道,原來串子會的大龍頭,就是當年倒在我家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