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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的人會被聖潔者疏導,想找事的人呢,對著戒備森嚴的糾察隊也老實了。
為什麼異能者糾察隊都留守在後方!挑事的人在心中咆哮,領主都不要異能者去打仗的嗎!
安娜伯爵的軍隊裡也有異能者,只是她手底下的異能者,從來不是對抗獸潮的主力軍。
想拿獸潮時間長說事的人,往往剛開始說“自從安娜伯爵大人成了領主今年獸潮真不尋常”云云,還沒來得及圖窮匕見將獸潮與領主罷免勳貴的暴行聯絡在一起,就被別人搶了話。
不少聖潔者與戰地醫生一起去了前線,剩下的大半留在聖潔者住所,小半分散開待在每個避難所裡,每個人多的地方都有一兩個聖潔者在。這些理當超然世外的神執者平易近人過頭地參與進討論中,極其自然地接過話頭,從獸潮的起源說到人的美德,從人的虔誠說到神之愛,又以此為楔子傳了一次教(還是一次仔細想想和教廷的說法不太一樣的傳教)。最後人們被轉移了注意力,一時間忘了目前的處境,一個個被打了雞血似的,紛紛表示自己今後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亞默南建設中去。
要論對聖經和光明教的起源,拿勳貴們工資的挑事人看到聖潔者就先慫了三份。要玩詭辯的把戲呢,他們震驚地發現幹這行的自己完全說不過這些聖潔者。
愛絲特給留守者分組的依據完全不是對經文的瞭解或異能,而是辯才。她很認同安敘說過的一句話:對傳教士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學識和德高望重,而是隨機應變的能力、口才和臉皮啊。
至於聖潔者為什麼會出現得這麼及時,就要問混在人群中的夜鶯之喉的探子們了。
第一波獸潮結束後,接下來的獸潮規模小得讓人驚訝,彷彿所有殺傷力都在第一波里用完了。還能上戰場的邊境軍幾乎變得無所事事起來,忙碌的是後勤。
有專人負責收拾異獸的屍體,這支專業的清掃小隊把屍體覆蓋的戰場一掃而空。烈士們的屍體被收殮,胸口寫著號碼的小銅牌用於登記和認屍,按照戰前寫下的遺囑,與烈士同葬或交予家人留作紀念。異獸的屍體被分門別類,大部分都是老獵人出身的清掃隊挖出隱藏在身體各個部位的晶核,取下異獸身上最有價值的特殊部分(比如影鹿角),剝皮,拔牙去爪,肉則烹調醃製。
商人會來收購異獸的各種產品,軍方代理人與商人公會代理人進行協商交易,統一購買,避免了往年出現的假貨、詐騙、物價波動巨大損失慘重等共損事件。有冷僻需求的商人也可以獨自與軍方交易,比如今年就有富商買了一大批完整的異獸屍體。那個叫所羅門的商人突發奇想,招募可以把異獸屍體儲存乃至還原的異能者,準備把這批屍體運送到亞默南的腹地展覽給沒見過多少異獸的貴人們看。
死去的人與獸處理起來相當繁瑣,但這完全比不上處理活人的麻煩。戰後掃尾工作中最令人頭疼的那一塊,毫無疑問是傷員。
汶伽羅防線這一年死的人,少到能讓所有人都歡呼雀躍。不過在兇猛獸潮下完好無損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邊境軍還是負了傷。醫院造得很有先見之明,幾十個空曠的病房轉眼間被填得滿滿當當,比起軍人來數量太少的醫生和護士忙得像一隻只陀螺。
治癒者數量有限,異能有限,治療優先程度是重傷瀕死的軍官、特種部隊成員、異能者、普通軍人。他們負責救急,救到脫離瀕死線的重傷員和處理後可以慢慢恢復的輕傷員不歸他們管,那是醫生的活兒。戰後病房裡滿是一時好不了也死不掉的人們,也是頗為熱鬧。
第一次享受醫護待遇的老兵們看什麼東西都一股新鮮勁,嘿呀這床真軟和!這木板和泥巴糊著我的腿就長不歪了?醫生你手上拿著啥?哎喲媽呀幹嘛扎我!
有人在床上呆得不安分,覺得斷條肋骨就躺平養傷太不alpha了,企圖“逃獄”,被醫生劈頭蓋臉一陣數落,然後被正骨消毒搞得嗷嗷直叫。傷兵們也只敢私下嘀咕幾句醫生護士手太兇,但凡經歷過體檢的人,都對這些穿白大褂的文化人有些犯怵,“醫鬧者吃退伍處分”的觀念深入人心。
何況他們也不是真討厭醫生和現在這種狀況。
醫生們沒有異能,做的事兒有些好像學一學就會,和瓶瓶罐罐打交道的那些則讓人雖然不太明白但覺得很厲害。護士倒大多是熟面孔,他們就是本地人,跟著醫生學了幾手,也多了那種幹練可靠的氣息,變得和過去判若兩人。據說現在護士和醫生學徒(叫什麼“醫學生”的)都在招人,已經有很多人開始琢磨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徵兵時童話一樣奢侈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