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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中的事,歷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凡事都要追究問底,無異於煩惱自尋。就像我這樣,無須去想拿許多,只用考慮太妃向我伸出的“橄欖枝”,是接,還是不接。
我想,再考慮這個問題之前,有一件事必須要弄清楚,那就是——太妃要我所“助”的,究竟是甚麼事?雖說我簡氏膽子大,幹勁兒足,但殺人放火,打劫越貨的事,咱還是不幹的。
於是我謹慎地道:“太妃真是說笑了,以您現在的尊位,本來就沒甚麼可煩惱的事。”
太妃沒有言語,卻示意我去看窗外搖曳飄零的芍藥花,良久,方道:“你看那芍藥花,終究是紅得不正。”
“怎會?”我裝作沒聽懂,道:“是因為風太大罷,興許等天晴太陽出來,就又是紅豔豔了。”
太妃許是覺得我太過無趣,沉默了一會兒,便端起鬥彩菊花紋茶杯,道:“哀家身子乏了,改日再請皇后來敘話罷。”
我求之不得,趕緊穿鞋子下炕。
太妃在我身後幽幽地道:“哀家的話,皇后還是再想想罷,哀家再怎麼著,也畢竟是皇上親母,你同哀家站到一邊,有利無害。”
我在夏荷的服侍下,穿好飛雲履,利落地轉過身去,當時就爽快地回答了她:“太妃嚴重了,太妃既是皇上親母,便是臣妾的婆母,婆母有難,臣妾豈有不幫的?但凡是臣妾做得到的,臣妾一定盡心盡力去辦。”
幫你,哼,才怪!你此次設計於我,雖說沒給我造成甚麼損失,但我卻不願被你當個傻子耍,且讓我先和你虛與委蛇,再尋找機會把仇報回去。
太妃自然是聽不到我這心內獨白的,只見她喜形於色,竟趿鞋下炕,快步行至我面前,緊抓住我的手,熱淚盈眶。她就這樣趿著鞋,抓著我的手,將我送至東暖閣門口,她本來還要繼續朝前送的,是袁嬤嬤覺得她儀表不整,強行將她拉住,這才止了步。
等我回到甘泉宮,去時那滿腹的冷笑,只化作一聲感嘆,我身為下屬,在上級夾縫之中求生存,時常覺得為難;而身為上級的太妃,又何嘗不是有苦楚,只怕她的難過,更甚於我。
夏荷服侍我到寢室外間的填漆錢金鳳紋羅漢床上躺下,春桃與我端來蜜桃冰碗,我舀起一勺含在嘴裡,感受著絲絲甜蜜,又享受著角落裡青花冰缸散發出的縷縷涼意,實在是愜意極了,忍不住感嘆道:“還是咱們甘泉宮'炫'舒'書'服'網'。”
夏荷深以為然,點頭道:“太妃的東暖閣雖然也擱了冰,卻終究還有點熱,奴婢真是覺得奇怪,娘娘明明分給她每日二十缸冰,卻怎地還是不夠用?”
我哼了一聲,嗤道:“哪裡是不夠用,那是做給本宮看呢。”
夏荷取過青花瑞果紋執壺,給我的冰碗上,又澆上了一圈乳酪,惹來春桃大叫:“那東西雖好,吃多了可是要長胖的!”
可惜我的動作比她的聲音要快,還沒等她講完,我已是將一大口乳酪吃進了嘴裡,春桃只得無可奈何地嘀咕:“娘娘待會兒得多散一刻鐘的步。”
正笑鬧著,秋菊來報:“邵采女求見。”
“不見。”
我毫不猶豫地出聲,但想了一想,還是見一見罷,免得她胡思亂想,於是改口道:“宣。”
秋菊應了一聲,出去引了邵采女進來。
邵采女仍是昨日那身裝扮,疾步走進來,俯身下拜,笑道:“臣妾見過皇后娘娘。娘娘昨日可把臣妾給嚇壞了。”
“平身。”我無意久留於她,於是沒有賜座。
邵采女沒有在意,直身站著,臉上依舊笑意盈盈:“娘娘,昨日臣妾還真以為那白糖蓮藕糕有問題呢。”
瞧我這頭腦簡單的傻下屬,這種無憑無據的懷疑,怎輕易就出了口?看來見她一面,果然是有必要的。我微微皺了眉頭,不悅道:“邵采女,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是誰告訴你,那盒子白糖蓮藕糕有問題的?”
昨日,不論是我,還是夏荷,可都沒有講過那樣的話,只是小小的暗示,再加上邵采女無盡的聯想而已,當然也不能怪她,誰讓我和夏荷的暗示太過明顯了呢,那被我特意安排在門外偷聽的小羅子,不也誤會了去嗎。
邵采女大概是想明白了,羞愧地垂下頭去,低聲道:“臣妾魯莽,請娘娘恕罪。一切都只是臣妾為了孝敬太妃娘娘,特將梅御女贈與臣妾的白糖蓮藕糕給太妃娘娘送了去。”
“你是個有孝心的,本宮如何能不嘉獎於你?”很好,有進步,孺子可教,我滿意頷首,吩咐春桃道:“拿兩匹好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