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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秀拜別韋諫,推門與忻威並肩而去。
“人道‘黑無常’冷酷無心,原來也是個至情至義之人。”那兩人離去後,察爾斤輕描淡寫道,突地起身,伸了個懶腰,目光轉到葉其安身上,“夫人?你不是說過要取我性命麼?如今我便在你眼前,還不動手更待何時呀?”
韋諫回身看他,淡然道:“又何必激她。”
察爾斤嘻嘻一笑:“如今門主家事已了,金木水火四堂環伺左右,若要拿我,我如何能逃得了,自然是擔心門主反悔的。”
“閣下過謙了。”韋諫神色不動。
“門主,你我皆非謙謙君子,凡事隨興而為,出爾反爾也是常有。”察爾斤將手中果粒扔進嘴裡,輕輕笑,“今日前來,不為其他,日前得門主賜武籍,此後日夜勤加練習,已有小成,苦於對手難尋,若能與門主一戰,此生無憾。”
韋諫望著他,不置可否。
察爾斤偏著頭,陰柔地笑著:“今日門主為那小兒療傷驅毒,怕是有些疲累了,不如你我約在兩日之後,午時一刻,城郊有處名為鳳凰的小山,屆時我必將武籍和天山雪蓮及解藥奉上,門主意下如何?”
“好。”韋諫答得雲淡風輕。
“如此我便先行告退了?”察爾斤如舞臺戲伶一般行禮轉身,眼波在葉其安身上流轉片刻,隨後翩然離去。
“你當真要去麼?”封青上前立於韋諫身旁,“便是無解藥也無妨,不過費時費力些。”
“察爾斤武功當世少有敵手,我也十分好奇罷了。”韋諫搖頭,看向床榻之上。那小男孩不知何時醒來,卻始終未出一聲。這時目光與韋諫相遇,他慢慢坐起身來,清澈的、帶著些許病態的大眼中立刻添上了一抹敵意。
那叫吳益的男人自知曉打傷男孩又對他下毒的竟是察爾斤和忻威二人,便一直神思不屬,竟連男孩醒轉也沒有發現,直到此刻驚覺,撕聲朝韋諫吼道:“你要做什麼?”
韋諫卻視他如無物,直直看著那小男孩,漠然道:“扈雋。”
小男孩一怔,臉上雖有懼色,仍是堅定開口:“我是扈雋。”
韋諫眼光深沉,身邊無塵上前將一本書冊放在了男孩身前。小男孩朝那書冊看了一眼,很快又抬頭直直看著韋諫。
“八年前,你祖父貪圖小利,與賊人勾結,滅我滿門。”韋諫淡淡說道,“如今你滿門滅於我手,不過是以命償命,你父親胞妹與我大哥定有婚約,得知大哥死訊,她以死相殉,因而我留下你一條性命。今後你若要替家人復仇,只管找我便是,不過,倘若本領稀疏平常,卻是殺不了我的。”
小男孩緊緊咬著下唇,臉色蒼白,一雙眼泫然欲滴,沉默了半響,他伸手抓起了那書冊,別開眼,胸膛用力起伏著。
無塵等人上前,將兩個小孩抱起,連同吳益帶出了房。
韋諫終於轉身,看向了一直坐在地上、衣物早已因為缸中灑出的水溼透半邊的葉其安。他靜靜迎向她有些冷淡陌生、帶著審視意味的眼光,眼底如同深潭無底,波瀾不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其安避開了他的眼光。
“你已聽到了。”韋諫平直地回答。
“小葉莫怪,”封青一邊指點香兒將剩餘的藥物器皿歸攏,一邊解釋了兩句,“若是事前便跟你說明,你那雙眼,通通透透,藏不住事。天色已晚,有什麼疑問,用過晚飯後再慢慢說不遲……”
葉其安垂了目光,沉默著,慢慢站起身來,朝著房門走去,路過韋諫身邊時,頓了頓,留下一句:“我去找小包。”
……
……
原本就不熱鬧的客棧這時更是寂靜無聲,明明許多人環侍的感覺如芒刺在背,偏偏連一聲多餘的呼吸都聽不到。客棧裡原來的老闆雜役什麼的,也不見半個人影。
是被他關起來了?還是被他下令殺了……
葉其安用力搖頭,阻止自己想得更加不堪。
胃裡不太舒服,有些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也許是剛才受到某人高深內力波及的緣故,並不是情緒導致的……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客棧比之前好像小了許多,走了沒多久便又回到了樓前。
一抹修長身影靜靜站在樓下,望著她。
腳步戛然而止,因為那抹舊藍甚至萌生退意。
“小包……”他淡然道,語氣中聽不出異常,“方才在廚房。”
“噢,”她別開眼,“奇怪我怎麼沒找到。”
“葉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