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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她的心煎熬般地疼,輕輕合臂抱攏了他,想要勸解,卻無從言起,只是擁著他,他很快睡著了,酣睡中還像小孩子一樣咂嘴,她留了盞燈,把紗簾半卸,藉著朦朧的光看他,他鬍子幾天沒剃,下巴上已出了一層淺色的茬兒,他還從未如此落魄過。她鼻尖一陣酸楚,想他竟是如此乾淨,不堪帳外萬千塵埃的玷染,他即是她的明鏡臺,哪怕有絲毫的挫傷,她亦心痛難忍。
28、七 。。。
夜半他被夢魘住,昏昏說著囈語,她摟著他拍拍,他一翻身竟落了淚。她吃驚問道,“這是怎麼了?”
他早已清醒了,說道,“我夢見八哥了,心裡害怕。”
她對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自己一個人從熱河跑回來?昨兒跟八嫂約好了請道士給老十媳婦兒打蘸,臨了忽然差人來報說她去了湯泉,說是八哥在湯泉生了重病。”
胤禟驚道,“什麼,他病了?什麼病,怎麼病的?”
瑞玉遲疑道,“我不清楚,還想等明日差人到他府上打聽呢,沒想你卻回來了……你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麼?”
他把頭貼在她胸口,輕輕說道,“我做了一件混賬事。我在御前陷害八哥,掐死了他呈送給皇阿瑪的鷹。”
她亦吃了一驚,“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是他逼我的,我實在沒辦法。我們若是扶不上老十四去,早晚都得樹倒猢猻散,可他就是不肯聽。”
“可即是是這樣,你這樣做不是飲鴆止渴麼?毀了他,也毀了自己。”
“我也是一念之差,你以為我不後悔嗎?這幾天我一直問自己,我還是我嗎?如果連八哥,我都可以這麼對他,還有什麼是我做不出來的?現在我一合上眼就看到他被皇上訓斥的樣子,我也怕這件事情被皇阿瑪知道,被八哥寶琪他們知道,我不知道會怎麼樣。”
瑞玉思忖著,“你不該回來的,這樣他們會懷疑到你。”
胤禟苦笑道,“我回來,就是想在你身邊,能睡個好覺。”
她復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老十四。”
“他?”
“你放心,他靠得住。”
她遲疑道,“既然你這麼說,也就沒什麼不放心的。只是我不喜歡他,總覺得他為人不善。”
他失笑,一把握住她嶙峋的螺螄骨,貼在自己面上,“如今還有什麼善人,我們這幾個皇子,眼下鬥得如狼似虎,你打量我是什麼好人?爹媽給的這一副皮囊,早成了不知禮義人倫為何物的行屍走肉,八哥這件事是一根錐子,正挑在我痛筋上,讓我知道,日後縱便是萬劫不復了去,也是死有餘辜。只是我會擔心你,不怪你這幾年誠心事佛,是你對我多有擔待了。”
她的淚打到他腦門上,她卻破涕笑著為他撫去了,“你不用思慮太多,我不怕,你若真做了韓憑,我也肯做那跳樓的何氏。”她忽然想起,“那日造辦處有人來,給你送來個羊脂玉的蓮葉筆掭來,我收了。”
他答道,“那是八哥的,不小心砸了個翅兒去,我讓他們給補去。”
瑞玉取了鑰匙,把筆掭從一個西洋五斗櫃裡取出來給他,那處斷頸亦沒有補回去,只是嚴絲合縫鑲了塊赤金,雖然勉強是個完形,那殘破的一角卻更加觸目驚心了。
他
28、七 。。。
握著這筆掭良久不語,忽然說道,“我要去湯泉看八哥,天一亮就動身。”
瑞玉思量道,“也罷,這樣避而不見、遮遮掩掩的,倒更顯得居心叵測了。”
29
29、八 。。。
寶琪到了湯泉,像鍾馗拿著七星寶劍橫掃一片魑魅魍魎,秋風掃落葉般收拾了這糊塗陣仗去。剛下車,緊著往裡趕,一面問執事的太監趙勝,“什麼狀況?”
太監小跑步跟著回道,“您可來了,爺打昨兒開始就發熱,出汗,頭疼,今兒一早起來,竟昏了頭,不認人了。”
她一驚,繼而問,“太醫怎麼說的?”
“太醫說,舌苔白薄,脈浮緊,營衛不和,許是太陽病,卻也不敢擔保。”
她嗔道,“這什麼意思,到底靠不靠譜?可用藥了?”
“也不見什麼別的,只用了桂枝湯。”
她斥道,“甭來這些個玄乎套,那些個花架子庸醫我見多了,我就問他怎麼治,治得好治不好,多久會有起色。他要是沒譜,趁早另請高明。”
趙勝為難道,“您不來,我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