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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奴才都沒腳蟹一般,這荒山野嶺,上哪兒找頂用的大夫去?”
她強按火氣問道,“奏報皇上不曾?”
“昨兒差人報過一次。今兒還不曾。”
“沒用的賊歪喇骨,扛著石磙攆兔子,這個節骨眼還不知輕重緩急!打現在起,爺的狀況給我一天三遍地往熱河報,總是這麼迷瞪著,誰顧你的死活。”待她進了院子,見院內幾個園工正填埋刨清的蟻穴,四下襬著雜七雜八的麻繩鐵鍬等傢什,寶琪問道,“這夥人幹什麼的?”
趙勝答道,“收拾園子的。”
“讓他們揀涼快地兒待著去,也不看看什麼時候,由得他們這麼叮噹五六地造次!”
趙勝回道,“奴才們豈是沒眼界的?只是這管園子的莊頭說,皇上眼瞅從熱河回來,保不齊要在此處下榻,得緊著這幾天把活計幹完了,否則出了事,誰也擔待不起。”
寶琪聽了,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個吃裡爬外的廢物點心,也不掂量掂量,那看園子的是哪個,這屋裡頭躺的又是哪個?皇上能上他這兒來?他倒是想拿熱臉貼著皇上冷屁股,貼得上麼?你依著那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打量他能賞你個紗帽戴怎的?”
看園子的莊頭恰在一旁聽了,覺得不忿,走過來說道,“這位福晉奶奶,不是小的逞心,就是眼睛長到屁股上去了,也知道這個院住著八皇子,可能住到這裡邊來的,哪個不是有根基的?欲到天邊更有天,饒是這樣見勢就倒,奴才的差事還怎麼做?收拾這院子是皇上去熱河前內務府就安排下的,豈是小人敢隨意做主的?”
寶琪看都不看他一眼,拿手絹壓著鼻翼,冷笑道,“自己當自己是根蔥,誰拿你蘸醬呢!都給我攆出去。”寶琪從北京帶著隨從的七八個小廝,不容分說將一夥匠人轟了出去。
屋裡悅離聽了響動,亦急切地奔出來,終於見了親人一般,“嬢嬢,您來了?”
寶琪卻
29、八 。。。
劈頭冷冷問道,“怎麼沒跟扇兒姨娘一道回府?”
一語敲中她的隱秘,她自然無言以對,不知道說什麼才能遮掩得過去,明白如寶琪,說什麼都不如不說。
寶琪冷冷斥道,“什麼事兒也不用你管,給我老老實實進屋待著去,一個姑娘家,這麼肆意妄為,成何體統?”
她臉憋得通紅,緘默著轉身回了自己屋,寶琪這才顧上入到二進正房中探望胤禩,帳幔重垂,將屋子掩得結結實實,光線闇弱,像極了他睡到日遲的那個早晨,輕輕在她後面擁住了調笑。這幾日,那厚重的膀子一直就卡在她腋窩下頭,緊緊箍著她的身體,讓她時刻安心。雖然時而會消失,也只如碎葉子遮住日頭,只是剎那的光影。她從未想過會如此,她像是觀棋爛柯的王質,再相見已是恍如隔世。
她探近他,低聲喚道,“爺,爺……”他毫無動靜,也沒有任何屬於人世的神情,明淨的一方寬額是如此平展,那煩惱根似的腠理也都鋪開了,像一面光亮的鏡子,把世界都反射出去,毫不容物,彷彿是看透紅塵離亂,羽化而去的一盞寂滅之燈。她說不出的心痛,扳過他的手,俯下頭去。趙勝以為她也不堪禁受,急道,“福晉,這當口,您可別……”
她也不知痴痴坐了多久,捻兒端了飯食進來,勸她進些,她說道,“一早在車上已經吃過了。”捻兒道,“這已經是後晌了,眼下要緊的是等太醫來開方子下藥,不管爺的病是個什麼底細,您這麼幹熬著也於事無補,倒是熬壞了身子,誰知道後邊還有什麼要緊事情。”
她只覺身子已木得動不得,他的手一直在她手裡捂著,此時鬆開了,他的手指竟微微動了下,捏在她虎口上。她急著看他的面色,見他眼睛微微半睜,兩個瞳子卻動也不動,焦點也不知散在哪裡,比昏著更讓人心悸。她輕輕喚他,他眼睛轉過來望她,卻說不出話。她一時百感交集,嘴唇翕張半晌,手按在心口揀了句最不打緊的,“我是寶琪。”
他恰恰不認得了,她悽惶道,“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下人報說,“福晉,四爺和九爺來了,太醫院的大夫也跟著來了,都在前院等著呢,說待內眷迴避了就進來。”
寶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這些個,快讓他們進來吧。”
胤禛一進來便看到這個女人,妝容暈化,眉目悽迷,狼狽不堪,宛如驚弓之鳥一般,見到大伯小叔根本沒有迴避之意,他心下生了幾分嫌棄,看不過眼卻又不好表露,只得依禮見過,說道,“皇阿瑪昨兒個讓我差人探看八弟,今兒早起那差人回來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