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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軋,忙碌在惴惴不安中,不敢奢念他心中溫軟處的人會大度到包容他的背叛,卻又憧憬著兩個人平實的、屬於自己的將來……
彼時的柴洛槿正在苦海中打滾,哭個不消停。
說不得誰對誰錯。
只是哥啊,為什麼我方放下那蔽目的執念,為什麼我剛剛愛上你,你便死了,死得那般乾淨清透。
那一齣戲鏗鏘地演完,你去了天上飛,我還在這地上走。
也好。
屋頂縫漏下的陽光晃在臉上,睜眼醒來,頭疼、身酸,累得像穿風過雨走了一夜路。
床頭有好頭顱三顆,當然是連在脖子上的活物,一老年猥瑣男之頭,一青年陽光男之頭,一撕咬她被褥中的狗頭……
「本妞的睡相美麼?」柴洛槿笑得坦然清爽。
「美,過目難以回味,一回味必吐……」百氏頂風說實話,腳擱在床邊搓動腳趾頭,感情是腳氣發作中。
柴洛槿起身,發現猥瑣老伯的目光追隨在她眼角,一摸,果然有清淚無數,垂目往枕上看去,也有不知是涎水淚水的痕跡若干,「嗯,夢中憶故人……」
老不修點頭,目光恢復深邃而飢渴,掏出鞭子恭敬道,「早起晨練,老頭兒多日沒嘗味了……」還扭捏滾動。
柴洛槿摁住活動中的雞皮,鬆散笑道,「今日不比以往,本妞戾氣去了,就沒那氣勢打得你舒服了……」擼袖子招呼到老不修身上,揚鞭拿出紅色娘子軍的架子,一旁的百氏與其狗膜拜著柴洛槿的力度與姿勢,羨慕的口水就如那高山仰止黃河決堤……
「……咕咚。」百氏吞吞口水,「我也要……」難得虐師的機會,他垂涎已久。
於是柴洛槿甩甩手把鞭子撂給他,出門看秋陽去了。
不過幾轉眼的功夫,就見百氏哎呀噢噢在老不修身上廣施拳腳,半晌他哼哧爬出來,慘兮兮望著柴洛槿道,「我把……老不修……打休了……」
柴洛槿挑眉點頭,「而後?」
百氏拿出針囊百寶毒袋子,「等吾師一醒,我倆可不馬上是茅坑的蒼蠅——找死?」
柴洛槿正望天想與她何干,百氏就膽顫心驚抄起阿黃撂蹄子跑了,還吆喝柴洛槿快跟上。
柴洛槿聳肩牽上馬,等那一人一狗飛身上來,就打馬往外奔去,「去哪兒?城裡不去!」
自那天出城風光一回,柴洛槿接連幾日籌謀算定,該如何才能安生地在風無名眼皮下討生活,良久不得法子,正想由博城西轉移去信朝那邊的博城東,噩耗突傳——山水帝巡遊邘州,來博城祝天祭祀一月……格老子的!
所以連月來門檻不邁,縮頭裝孫子——錯,孫女。
百氏牙根一咬道,「入城人多才安全,老不修瘋上來可麻煩了,那方弱冠的自立皇帝你究竟怕什麼?」
柴洛槿看天看地看秋風道,「我……是他的出逃妃子……呃,倍受凌虐折辱,怕再給抓回去……嗯。」
百氏一愣,半晌眼中漾出幾點淚花,「好……太好!我……我護你入城,把臉遮了誰知道,你道皇帝這麼好見,即便是草寇皇帝也不是隨便相與得見的……」
柴洛槿點頭,無奈調馬頭往城裡跑,還險險撞了人。
入城,天上湛藍卻無日,晚秋風也清爽,街邊商販吆喝中隱隱是些按不下的激動,皇帝來了嘛。
「說我們這處地方就是靈鮮,不然怎麼皇帝全都來這兒祝禱祭祀呢?」街邊籃裡擇菜葉子的馬臉大嬸驕傲道,跟著旁邊一姑娘也細軟聲道,「聽說都是要十一月去浮雲崖邊拜祭,都是威武的好長隊伍……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喲,那地方亂得沒個準的……」
柴洛槿心頭一揪,幾百只螞蟻就爬了出來,在腦子裡亂哄哄鬧,頃刻又被她一甩頭鎮壓,「現在去哪兒?隨便找家店躲起來,等老不修消火兒了便回去罷。」
「好,好,好……」百氏一疊聲應了,眼珠滴溜溜在人群裡尋,「先等我去問些事情啊……」
柴洛槿點頭答允了,在馬上閒散扭頭四顧,不知道哪裡的風颳過長街,一眾饒舌婦孺的聲音混在豬肉包子玩具叫賣聲中變作一把平實清流滌盪而過,柴洛槿笑笑,還有明日可以逍遙,永遠是最好的一種狀態……方才還遠望見百氏在那邊與人打聽些什麼,轉眼竟不見了,柴洛槿轉臉,眯眼挑嘴笑,調戲那個把她當作清俊公子的懷春姑娘,直把人看得捂臉跑了,忽然脖子上遭人狠敲一記手刀,黑天栽下去……
睜眼見四處草木茂盛,百氏袖手笑眯眯看著她,柴洛槿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