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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下了清繳滅門令,這可好——咱們山水帝一怒揭竿,反了!天下群雄投奔響應,於是忽大戰至今還在打……所以說玉水兩岸分江而立兩國,就是這麼來的……」
「是啊,」有個蹲在一旁的人插話道,「尤其我們博城,剛好一城跨玉水兩岸,兩家搶這地方搶得那叫兇,偏偏兩家都不打這裡,護得恁好,咱也佔了便宜了……」
「那可不,幸虧咱們是屬於山水帝這一半的,君明臣清,不過,聽說那狗拉的信朝那邊兒的博城,狗細財神的地位可不一樣哪……」
「我還聽說我還聽說,經常有大陛細作來那兒打探細財神的訊息,一個訊息屬實萬兩黃金啊……」
「她孃的!!!!」
柴洛槿攥緊杯子,憋住,憋住……突然腦子裡往日場景翻飛,一潮一潮湧來把腦袋撞得天旋地轉,再也聽不下去,起身放下銀子道,「百氏,走。」
出門深吸口氣,「山水帝……信朝……」
百氏膜拜著柴洛槿的負手桀驁氣度,又回頭瞟眼沒動一口的菜,哭。
牽馬怔忡緩步,良久後翻身上馬飛奔而去,留百氏在身後哭號追趕。
柴洛槿回屋踹門,倒頭抱起枕頭就睡。
卻如何睡得著。
打仗了,分裂了,那麼自家人呢,柴爹柴媽呢,聞呢……小草呢。翻個身又想,那人如許無心缺德,比她更甚,當然活得好,該擔心的是另幾個。
忽然她脊背如電滾過,刺溜爬起來,「丞相捅了皇帝?!」
丞相捅了皇帝……那還有命嗎?
……我以為你當時是為得寶而來,我以為你是信不過我的能力終究選擇靠皇帝來奪它……『您得天下,我求人命……』想起小草最初所求就是殺人,原來這樣……可你何必在那情況下殺他,你有……很多更好的機會……
為了那個執念,生生目睹她皮開肉綻,為了給你小葉報仇,倒是什麼都無所謂啊我的草兒……
「呵,那賤人,殘障,殺才……」把頭埋進雜草枕頭,不知此刻唇邊是苦笑還是冷笑,真不錯這個亂世,總算讓自己比較起來正常了些。
大草在找她吧,他肯定惦著她的,雖然不言不語卻是個好兄弟。聞呢,蚊子呢,若被她害了,可怎麼辦……
又是一臉淚,她起身走近籬笆深呼吸,幽幽碧色夕陽下看不大清楚了,卻根根扎心。
落日再升,流水復回,正因看破流水斜陽總無情。
死死攥住拳頭,「總無情……」
五十七、幸否故人逢
他看著她,仿若不識,冷淡的眸子挑一抹月光,在雲水煙煙的彼岸輕蹙眉頭。
她就在遠而不遠的對面,捂緊撞鹿般的心口,微張的嘴彷彿為世間第一縷晨曦、永夜突綻的月華而虔誠地釋放胸中一口驚羨之氣。
生為蛾子的自覺,讓她發現了需跌跌撞撞撲去的光。
若他確實是一縷無法褻瀆的光,若他堅冰此生不破,對他們,是否人生俱會理所當然得多。
他會終老忙碌在為別人幸福的路上,她會致死翻滾在自欺欺人的殼中。然後他在所有人圓滿安穩後,長吁口氣,顫巍巍站在某段河岸的盡頭,悵惘若失,而她在開盡世間玩笑後,奇%^書*(網!&*收集整理聳肩轉身,瘋顛顛躲去某個屋子角落,安慰自己……
如果未遇。
念頭一轉,又想到高天草原,空曠無人,風聲嗚咽,馬鞭無力垂在手間,找不著驅策的緣由。
如果未遇……
理所當然的活下去是否真好過痛快錯過一場,她不再執著了,原來在相處的那段時光中,她只有念,未生情。
之所以偏執地要握住那片白,只因誤以為那是可以取暖可以景仰的遊光,結果只是一片借過的流雲。
她只在他生命最後一瞬讀懂了他,他的身不由己,他的嚮往,他的安慰。當揭開強硬麵具後的脆弱臉孔露出後,當他第一次傾吐心中想法那刻,當她所執念的一個光輝形象暗淡為一具普通而溫暖的軀殼時,她躲得極深的真正的細弱感情,有如傷口的鮮血汩汩而堅定地湧出,卻無法回暖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是來取暖的,卻耗盡了他本就不多的心底溫情,他哆嗦而誠摯地捧出用心血熬的燈火,然後她在別人油將盡燈將枯時,狠狠為自己哭號一把命運弄人,不敢去思量命運已弄了他多少年……
任何選擇都會讓自己心念之人受傷,那便都衝著他來,他用自以為對他人最溫和的方式過渡那些權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