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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晚上出去。
「你真要立在馬上睡?」柴洛槿探出頭來期待他的表演。風無名白她一眼道,「伏在馬上睡。」
「這樣很累腰啊……嗯,累點好,下半身不遂更好……」
「什麼?」
「沒事。」柴洛槿頭晃一圈,對最近的那個小隨從勾手道,「給宗主夫人我傳個信,隨便找間千幾食驛或者到中人莊,告訴他們柴洛槿無恙,安全的豔遇歸來。」
「哼,」風無名插話道,「還有不日與山水渡宗主完婚,以後廚房廳堂,嫁與人婦便退隱不問江湖事,最重要的要告訴他們,家產都歸了我。」
柴洛槿磨牙,嚇唬隨從小子道,「敢聽他亂講我親死你!去,就說柴洛槿無恙,直搗山水渡黃龍即可。還不快去,小心我親死你!」隨從小子拔馬腿就跑,比兔子還快。
馬車與長隊出現在寬廣尞江接天的那一線時,山水渡自大峽谷出來幾千人齊齊伏在地上,默然等待。
眼尖之人卻發現,馬車旁竟是騎馬而來的宗主,不喜塵土的宗主未坐車。
「不回邘州麼?」風無名對馬車簾子輕聲說。
「你怕我見到誰?」
「笑話。」策馬加速,風無名走到了前頭。
「山水威名,天領渡化!山水威名,天領渡化——」山呼如海潮湧來,數千人的和音鋪天蓋地,連天空的層雲都被席捲。
風無名揚手止住呼告,靜靜看著門眾,聲音輕飄如呢喃,卻傳遍整個江面,「我回家了……」諸人聽後,眼神信畏之餘又幾分寵愛。
山風和水色揮手布船,接宗主上草棚小舫,卻發現馬車上徐徐走下一女子,衣著鮮麗、裙襬翩翩的面具女子。
「宗主,這是……」
風無名冷睇一眼邁步要走,那女人卻婀娜款步過來將纖纖素手伸到風無名面前。
只有風無名看得見面具後那擠眉弄眼的兩隻招子,女子突然強把手塞進他掌中,他抬手看看笑道,「無需心急,回去我慢慢撫。」一個鶴撩把女子四仰八叉掀飛進船篷裡,喝道,「開船!」
十七、雖靜而遠,浮華歸塵
「王爺,小財神安全無恙,據說直搗山水渡黃龍什麼的……」
鄭顯輕嗯一聲,山水渡……你是去搗黃龍、搗亂、還是搗情……把扇穗放入玲瓏八角盒內,不小心瞥見鏡中人,近日越發的喜歡鎖起眉頭了。
「給我傳信柴府,她兩天之內不回來與我接洽,所許之事作罷。」
「王爺,尞城來此要七、八日……」
「……嗯,就七日。」
……你大約快活得很……鄭顯用玉杵碾碎那包香粉,把無可研磨的粉末狠狠往穿了磨,一下一下如穿心般用力。這是柴洛槿走前從舊衣褲腰帶裡摸出來送他的,凝神的香粉。
捨不得用,竟捨得糟蹋。
「……擺駕,進宮。」
鐸州城離京都不過幾個時辰的車駕,小憩一會兒掀開簾子,眼前便是天下間至髒的喧囂繁華。
往京都正中駛去,皇城的安靜總是突兀而自然的銜接在京城之中。繞御道往西停在西升門,踩著下馬碑石落車,隨從過來接過他脫下的披風,無需腰牌與通報,他沉默穿過躬身下拜的守門侍衛,徑往內廷走去。
入宮,他從來不直走,每次都用最慢的方式繞路,但從來繞不到他要去的那個地方。
穿過次第下拜的宮女太監,越過偶爾得見的垂首朝臣,拐過內廷西路往外西路繞去。周圍人與物如黑白屏風一道道掠過,空氣切割著塵土。路過安靜的慈壽宮,裡面住著他從來不拜的太妃太嬪,在此清老餘生,過宗隆門往東路過康安宮,在他小時還住著執拗不肯去慈壽宮的皇太后,在此憑弔先皇,康安宮前廣場往南,穿徽音門,鄭顯駐足在南三所前。南三所,這個偏遠宮殿裡住著諸位皇子,幼年時可以在東西六宮盡享虛偽的父母之愛,十歲後便要搬至此處候旨聽封,而他,五歲以後弱冠以前從未離開過內廷後宮,卻也從未享受過父母之愛。提步離開,往內廷東路走,前面是人影幢幢的文則殿,學士院士在此修撰典籍草擬文書,文則殿後的偏院,他曾一個人在此讀書,並不是一個,還有太子與幾位皇子,他身邊從來都熙熙攘攘,可他也從來都是一個人。與迎面的幾位老學士行完揖首禮,他的老師多年前就已經歸田,他也無可拜謁,於是轉身踱步內廷中路。琉璃與白玉製的乾極門,反射著有些刺目的日光,他蹙眉穿過去,東南方那個在空中金碧輝煌的高臺坐落於遠處長音閣內,他跟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