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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那個人,常年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看戲。
入宮前外面明淨如洗的天空,此刻抬頭看,竟分外凝重粘稠。
皇城上的雲朵與空氣,是鬱結與隱忍化成的,是怨氣與流連凝結的。在宣化殿外靜靜站著,言公公說皇上在此歇息,這裡,也是五歲被宣召面聖之地,他記得清楚孃的字字叮囑,「不要說,不要表現,什麼都不要說出來,才安全。」
宮雪漾出得宣化殿門,就看見信陽王呆立在長階之下,凝望著天空。他不禁緩下步來。這個俊美如精靈的王爺,惹人觸控的臉龐上,一星一點都像那個人,可是凝神發呆的瞬間,卻有幾分、幾分影子是……
「宮丞相。」
驚醒,「臣參見信陽王,信陽王深思之中臣不忍打攪,請王爺恕罪。」
「嗯。」連氣息也不屑於多留,輕輕從身旁穿過,拾級往殿內走去。
他的衣角擦著宮雪漾朝服袖擺而過,回首看著消失在殿內的身影,宮雪漾眉峰又輕輕的聚起來。這個人,無論見面幾次,總是飄忽不在意的表情,尤其在這深宮之內,那種蕭索寂寞越發明顯。
什麼都有,什麼都不要,什麼都沒有,不知往哪裡要……
宮雪漾轉身,經中路往西走去。入宮,他從來都是直走,每次都用最快的方式處理朝務,甚至與皇上手談、論法制、講詩詞也是穩中求速,因為他還有個地方,要認真地路過。
這也是一座宏大的宮苑,靜謐、安穩,也荒涼、寂寞。
宮雪漾緩下步子,從宮門前的小院慢慢踩過,把蕪草踩平,把野花踩蔫,緩緩坐在石凳上,靜望雲卷,摩挲浮塵,就好像十幾年都是這般凝望守護著,從未離開過一樣。
徐徐風過,流雲流不動,因為這是禁錮之地。
這裡千百年來盤旋著女人的悲歌,這是被稱作冷宮的地方,雖靜而遠的靜遠宮。
總有些東西,像符號,像烙印,一輩子揭不去,就算塵歸塵土歸土,還有盤桓不去的人心。
他時常坐在這兒猜想那個高牆內的女子,梳頭的模樣,浣衣的模樣,發呆的模樣,養花草的模樣……她是不大愛笑了的,從那時開始,就只是寧靜。
他本想在這永不相見的地方永遠守護,幾尺牆,一輩子。
寧願是永遠不相見,爭好過相見後而別遠……
日頭不早,深宮內不是他可長久逗留的地方,起身拍拍衣襬遠去。
從朝臣出入的西升門出去,守衛樂呵呵給他鞠躬,他是個平易近人的丞相,常帶瀟灑笑容,收斂不外露。
走出皇城地界才坐上馬車,宮雪漾抬頭想,回丞相府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