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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空窺了她目色道:“怎麼樣,賭注不敢下了吧。”
“為什麼我沒有。”延陵易輕吐出口氣,言中藏著細微落寞,是前所未有,更引得延陵空側目相望。
“什麼沒有?”
“顧溪呈。”她未答,只喃了他之名諱。或以真的是家門大哀,這等才敏賢人,延陵家是百年也不得一個。
德肅十八年,秋起,京興科考。
經六部眾議,推舉延陵王任特命主試,與太子東宮、昱瑾王合掌貢考。延陵易接旨承應。
九月初三,延陵王密奏一本,延請帝再審益州萬民堤失崩之責,分別交予呈堂貢證於尚書檯大理寺核查。
九月初五,大理寺請命聖旨徹查公儀世子於德肅十四年插手干預壩地工舉一事。
第三十八章 相對
已是上旬,照著約定,是各入各府。
至初五之一日,延陵易與尹文衍澤已有五日不見。京中又落雨了,這時節若還住著易水居閣便是涼了。澹臺夫人倒也提過多次,要她換了東邊的暖閣園子住,只她多日拖著,未做打算。她是喜 歡'炫。書。網'這水閣子的,沒原因的喜 歡'炫。書。網'。或以是因為臨著廊子坐下,怔怔望著水中隱顯的眉眼才要自己心寧。她喜 歡'炫。書。網'有水的地方,所以喜好落雨,只見不得晴天白日。
“主子。”忠兒於身後喚了她,“公儀家的人是等了三兩時辰了,怕是嫡夫人支應不下,您是不是——”
“這池子怎麼髒了?”延陵易兀然出聲,似有不悅。
忠兒知道她是不想再提及公儀二字,於是斂聲沉了氣,然臉上卻不大有神采。
延陵易自水中觀了她氣色,而後灑以碎蕊,亂了一潭靜池。
轉了眸光許久,囁諾出音道:“忠兒…殺過人嗎?”
延陵忠微顫,空著眸子瞪向她,滿眼是無辜。
“殺的人多了,便再記不起什麼是內疚。”延陵易說著輕輕一笑。其實她笑起來並不都難看,偶有幾時,那笑顏還能引人凝神僵目。梅花於蒼雪中絕然綻放,便是她之笑。她手心沾著蕊瓣,細心地挑揀出去,而後由著帕子擦過,起身回了正閣。
延陵忠依是怔在亭廊前寸步不邁,她目色直落碧池粼波,眼前一陣子模糊。方才她扔下的那些花蕊,泛著殷紅浮於皺褶的橫波下,伴著粼光,那豔色更絕。
她是分不清楚了,那是花,還是血。
“延陵易。”這一聲由廊外飄入。
忠兒抬眸以視,見是半池之外,澹臺世子妻公儀氏大步而入。早先也有耳聞那女人的不羈古怪,如今親眼見識,再加上一條,不知規矩。
公儀鸞今日襲了身寬綽的絳色衫褂,持風而入,煞有風韻。她算不上極美,卻出落得精雕細琢,由鬢頭至腳下踩得金縷履,皆是悉心搭配琢磨的。
男人大多喜 歡'炫。書。網'一種女人,愛他,也愛自己,更愛生活。
而公儀鸞恰是這麼個女人,她的世界中無權權相爭,沒那些鑽營謀算,別說野心,即是心眼也不大。她愛著自家男人,愛惜著自己個,愛著生活中的一分一秒。
延陵易聽這陌生的聲音,隱有不喜地蹙了額眉,許久才是轉身,盯著逐步逼近的來人,面無表情。
公儀鸞立於她身前,四目相對時,仍是被眼前的女人驚住了。也許文佐塵是對的,素衣素鬢,只施輕粉淡妝的女子鮮少能有這等美豔,可她延陵易卻是一個。她美不在眉眼,不在唇齒,是在氣韻。那一側眸便能看透你骨子深處的清醒,才是她逼人的美。美至如此,她是不敢抬首相對了。
“我予你講個故事。”公儀鸞張口即道,她不喜 歡'炫。書。網'繞圈子,也知道延陵易不是有時間有心情聽人兜繞,“我不與你談論那些忠奸賢佞的大道理,因為我知道自己講不過你。我更不會堅持說你們誰奸誰忠,我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我分不清。我只講給你聽一個故事。”她亮著眸眼淺笑的模樣,有幾分文佐塵的味道,也是這般熟悉的味道,引得延陵易吞了拒絕之言。
“忠兒先下去。”她輕聲吩咐了身側的延陵忠,視線不離公儀,“我只給你言一個故事的時間。”
“你知道我來這個世界有多久了嗎?”
延陵易眸眼隨著她一打,正是無言。
公儀鸞笑了,再答:“久到我都憶不起那個世界的氣息。我同文佐塵一樣,是由那個世界來的,有大不列顛島嶼的世界。在那一世,我沒有親人。法律上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