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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護人叔叔,是個痴迷考古研究的教授,而我只是他的研究工具。於是我被送到了這裡,他要我留在這裡足夠久,回去之後為他編纂異時空的史書。而文佐塵,他來到這裡,是個意外,他是要救我回去才隨著入了那機器。我不會為公儀棠求情,因我知道他才不是我哥哥,我可以比你做得更絕決。我只想說,你們在意的東西,我一點也看不起。只想告訴你,我是吃著史書長大的,雖然沒有你們大郢的歷史,但我翻了五千年史稿文卷還是發現——善惡終會有果。無論報應在哪一代,都逃不過。”
“你來,不是講故事。是要告訴我,延陵易即又多出位宿敵。”延陵易沉了聲音,她還是討厭由人脅迫,他們越逼她,她便越恨,那恨攝入了骨,就成了痛,“我沒想過有善果。也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此罪確不在公儀棠,怪只怪我選了他做替罪羊。只你們,又能奈我如何?!”
公儀鸞慘笑,這女人是可怕,一個連惡報都不在意的人,是不會有恐懼的。笑她還念著一車道理與她交手,未料她是個刀槍不入的。延陵易無善念,無惡念,從來她想要做的事,想得到的東西便是王道。
“你既然是個聰慧明白的,便要知道守著自己個的東西便好了。不要處處與人為敵,尤其是你敵不起的人,更不該招惹。”延陵易笑她還是天真了些,揣著異世奇言欲教條自己,卻也不先摸清楚對方的底牌,“怎麼,文佐塵…都未好好教你這些嗎?這些話,還是他說的。”
“延陵易,你何苦裝得如此強硬?那些話,說要去大不列顛,說要只執那一人之手便能棄遍天下,能說這樣的話,心不至如此冷硬。”
“從來不是我硬,是你們太軟。”延陵易握緊了拳,正寒在心頭。
“你尚初婚,若是與文佐塵之舊事席捲京都,怕是不好吧。”公儀鸞僵直著後脊,苦苦堅持,才是不會在她眼前顯得卑微弱勢,她尋了一夜,才是握到這一處把柄。因著她的個性,因著文佐塵,她並不想用,這也全然不是她的風格。然,延陵易既已扯下面具言自己不是善善之輩,她不以要害相逼,就是軟弱。
延陵易面色凜下,含著笑諷她:“手腕可以卑劣,卻不能失了水平。你贏不過我,因我沒什麼可以失去的,而你有。”她是在教她如何為奸作亂,要說惡惡相抗,總是自己要先奪一籌。
“是你逼我。”公儀鸞執拗地垂眉,掩了心虛,終以脫了實言,“我不想的。”
延陵易由她身前步開,一步一步皆很淺,似無意,確揣滿了心思認認真真言道:“邛國郡主不日將與我朝聯姻。皇上正以頭痛不知該賞給哪位。本是我自己請願想做個好媳婦,有意求了給昱瑾王看家護院的。看來…你比我更缺個紅顏幫手。不如我予皇上提個三兩句,澹臺世子府人丁也太單薄了。”她說了要她只守好自己的東西便好,要不得她多事多言。
公儀鸞驚詫她竟也戳起了自己的痛處,她有心要挾,卻反被捅了肋骨。她看不透延陵易的弱處,卻是由她一眼洞穿了自己,真是要命的厲害,要她佩服。
“你是怎麼做到的?!”公儀鸞輕喘了口氣,是認輸了,與這種女人爭,她連和局都要不起。
“你說哪一個?”
“為他娶妾。”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於眼前之人似乎就是信手拈來。
“換來的。”延陵易只一笑,無意再言。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
她是不會講給公儀鸞,自己用這一門親事如何換來了主掌科考貢舉的特命御令。
言罷轉身相離,她給公儀鸞的時間,是多得足夠了。
文佐塵,也是看在你的臉面只少以顏色,皆是看在你。沒有下一次了,欠你的,至此也都是還盡了。
你做你的賢良,我為我的佞王。
燕雀本與鴻鵠,不得同道。
第三十九章 陷害
《尚書·大禹謨》十六字載“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這京尹尚書檯高懸的匾額,便也題著“允執厥中”金筆四字。警示百官精誠守一,秉持中正之道。
延陵易再入尚書檯,是一個午後。她自那金鑲高匾下走過,薄唇沉抿。
一欄之隔,彼時她困於那獄欄之後,今日,她守著外間,側目凝著獄中日漸憔悴的男子。
她是記得,數月之前,他才嘲笑過自己。
她跪在龍陽殿外,卑躬屈膝去求來那個位置。
他譏諷明璨的笑意,至今盈貫耳廓。
公儀棠,你可是記得,延陵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