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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像是沒聽到我的警告,依然努力的想把自己儘快投入夜的懷抱。
當然,掉到那水潭裡他斷然不能成為夜的精靈,不過也許可以做個不擇不扣的落湯雞。
門外站著的女子滿是贅肉的身子竟異常輕靈,只是轉眼間已經到了阿呆身旁,一把抓住阿呆衣袖,用和黃鶯出谷絕對搭不上半點邊的聲音大喊一聲,道:“不要躲著我!”。
“我不認識你!”阿呆也是一聲大喝。唉,我們的耳朵還沒聾,有話好好說麼,您們不用這樣扯脖子喊吧?!
一個努力想逃,一個用力想留,小小的斗室大開的窗邊一男一女拉扯不停,我眼花繚亂外加腦子裡一團漿糊地看著兩人拉扯,不知該怎麼阻止才好。
白芷先沉不住氣,皺眉冷聲道:“你們煩不煩?要吵要鬧出門右轉再直走,這大半夜的來得哪一齣?”。
我還在努力地想出門右轉再直走是什麼地方,鬼王已經撲哧一聲笑道:“白芷你這小子沒好心眼,那地方不是衙門麼?為什麼讓人家上衙門?”。
“我最見不得這種拉拉扯扯,何況撿了來歷不明的人就應該及早扔衙門裡,我們沒時間管閒事”,白芷這廝最近耐心越來越少,我知道他討厭我管閒事,可如今人已經撿回來了,眼下又出了這麼個女子,總不能讓我報官說我們這裡有個女人正抓男人吧?!
“兩位可否聽蹙離一言?”,雲淡風輕的蹙上仙及時出聲,亂作一團的場面立刻有所改觀,屋子裡幾個人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蹙離。
蹙離輕咳聲,道:“蹙離不知這位兄臺是誰,更不知這位姑娘與兄臺有何淵源,可如今已是靜夜,又是在客棧之中,與其這樣糾纏打擾了其他客人休息,不如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講一講緣由,可好?”。
那女子聞言重重點頭,放開了一直扯著阿呆衣袖的手,低垂著頭,雙手緊握著,似乎有些緊張。
桌子上還有酒,阿呆卻已大醉。
他好像隨時都能大醉,好像只要他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躺下來,醉過去。
“我叫晶晶,是……他的遠房親戚,晶晶爹孃死得早,很小就投靠了他家,雖說也算半個主子,可眾人卻只把晶晶當丫鬟使喚,再加上晶晶生得醜陋,更是沒有人肯和晶晶多說一句話,晶晶從小就在別人的恥笑以及白眼中長大,那大宅子對晶晶來說,也只是牢籠,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片刻溫暖,他從不會瞧不起晶晶,也只有他才不把晶晶當成寄人籬下低人一等的下人,可自從他經歷家變後就一蹶不振,而且還染上了酗酒賭錢的惡習,上個月家裡最後一間宅子也被他輸了出去,人也消失不見,晶晶這一個月來風餐露宿,擔驚受怕,只為了找到他,晶晶不想他流落街頭,更不想他被債主打死!晶晶只想報答他當年的高看一眼,求姑娘收留了我們,姑娘是好人,總不忍心讓我們餓死凍死吧?”。
晶晶這番話說得是萬分動情,我只覺得心酸,看來這兩人還真是命運多舛,可這種事我又如何能獨自做主?況且眼下我們尋找七滴淚居無定所,在三界六道漂泊著,怎麼可能收留兩個人呢。
當初我本想找到阿呆的親人就把他安全交回去,沒想到如今一個沒送走又來一個,難道是我上輩子欠了人這二人的,否則為什麼好端端要撿個大活人回來?!
我再次嘆氣,可這一聲長嘆尾音還未了,蹙離卻突然說道:“可以”。
可以?可以?!
我心“咚”的一聲跳,忙抬眼看他,他的面色如常,看不出悲喜,也看不出內心真實的想法,他看起來像張白紙,彷彿一眼就能看透,可仔細想來,那些所謂的看透也不過是我自己的塗鴉,我從沒真正走到過他的心裡去,也從沒真正的瞭解他。
“可以?”,白芷也在看蹙離,那眼色分明在說蹙離攬了個大麻煩上身,鬼王卻好死不死地撫掌笑道:“妙,妙極了,本王正愁沒有拼酒的伴兒呢,留下留下,不就是兩個人麼,本王養得起”。
夜很長,也很短。
你試沒試過醉酒?試沒試過酒醒後卻不知身在何處?
天亮的時候阿呆坐在窗前,痴痴的發呆,陽光鋪撒在他髒兮兮的袍子上,使他整個人都在發光,讓我覺得清醒的他比酒醉的他更加令人難以捉摸。
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就已坐在那裡,當我抻著懶腰從自己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正看到晶晶蹲在開了一條小縫的門旁,往房間裡看去。
她在發現我後什麼也沒說,只是急匆匆走開,我納悶的也透過那條門縫往裡看,除了看到本應該大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