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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此時卻平靜下來,眼睛慢慢掃過眾嬪妃,看到我如此打扮,愣了一下,又移開了目光,但大家都感到了他目光中的冷氣。
“你,將屋裡的麝香取來!”
其中一個太醫忙爬起來到屋裡去找麝香,眾人皆忐忑不安,也有看好戲的。不久,就見門簾再次掀起,太醫托了一樣東西走了出來,我一呆,腦袋頓時亂了。不容我理清頭緒,眾嬪妃們的目光都已經集結在我身上了,因為,太醫拿出來的是我送給韻嬪的那支步搖!
我走到中間跪了卻不說話,皇上看著我,手裡拿著那支步搖,也沒有說話。
只聽太醫說:“皇上,此步搖珠內已經被掏空,填滿了麝香,再在珠面上紮了無數細小孔,韻嬪娘娘常日裡戴著此步搖,久而久之就受了麝香之毒。”
那支步搖是我送給韻嬪的,自是知道我自己沒有做手腳,難道是皇上送給我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手腳,不會,如果是那樣,皇上第一次看見韻嬪戴這隻步搖就該收了才是,那麼,就只有兩個可能了,一個是韻嬪手下的人拿了去坐了手腳,另外一個,就是韻嬪自己做了手腳,只是,只是哪有自己傷害自己孩子的事情。
皇上終於開口,但不是對我,而是侍候韻嬪的宮女:“韻嬪常戴此步搖麼?”
那宮女說:“回皇上,是的,每日都戴,連睡覺的時候都是放在枕頭邊上的。”
我暗笑,果然很喜歡啊,還怕麝香白天散發的不夠多麼。
但是她如此一說,就排除了韻嬪手下人做手腳的可能了,那麼,除了我,還會有誰會這麼處心積慮的害這個孩子呢?我又是一驚,若是如此一想,那麼,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韻嬪懷孕,坤寧宮裡請罪,特意挑起我和她的矛盾,加上最近為了讓皇上厭惡,我自己故意為難她,因我送的步搖流產,步步都是算計好的,果真是有心計,任誰,也是想不到自己會害自己的孩子。我只是奇怪,她如此大費周章,只是為了我這麼一個不受寵的貴人麼?那樣代價也太大了。
只聽皇貴妃說:“皇上,此事還不是很明白麼,定是梅貴人記恨韻嬪,又看她懷了孕,害怕韻嬪生了皇子更加得寵,所以使計要害了龍胎,讓韻嬪既失了孩子,又得了皇上的厭惡,如此狠毒的心,還請皇上為韻嬪做主。”
我並不說什麼,跪坐在那裡等著皇上發落,按以往的常規,犯了這樣事的嬪妃都是削了位分打入冷宮或者貶為奴婢送浣衣局等勞作地方,能這樣不牽連碧若她們離開這個宮裡,未嘗不是好事。
皇上死死的盯著我看,這種眼神,我不懂,像是憤恨,又像是疑惑,或者,還有對我不分辯的惱怒。
皇貴妃顯然沒有想到皇上此時還是不肯發話,又說:“皇上,依臣妾看,梅貴人定不會只有這一點點麝香,只要派人到她屋裡找,肯定能找到剩下,還請皇上下旨!”
我扯了嘴角笑了一下,安排的可真是周到啊,害怕我死的不透徹,連棺材都給我準備好了。然而皇上還是不肯開口,看到我嘲笑似的嘴角,神情變了變。
但是皇貴妃可是等不及了,揚聲說:“來人,到梅貴人屋裡給好好找找,床底屋角都好好看看,要是沒有,也好還梅貴人清白!”
皇上不置可否,似乎除了看我之外不知道要做什麼,但眼神卻越來越清明,越來越平靜。
正疑惑著,門口隱約傳來吵鬧聲,仔細聽卻不真切,皇上揚揚眉喝道:“哪個奴才在門口吵鬧,滾進來!”
見一太監連滾帶爬的進了門口,跪倒說:“皇上恕罪,有個宮女非要闖進來找她主子,奴才們不讓,她還在門口哭著鬧著不肯離開。好像,好像是梅貴人屋裡的。”
我一驚,直起了身子,仔細聽了屋外的響聲,卻怎麼也聽不清楚。幸好皇上又喝道:“叫她滾進來!”
我盯了門口看,只見如煙失魂落魄的跑進來,也不給皇上皇后請安,徑直走到我邊上跪在我腳邊,啞著聲音說:“小姐,如雨死了,如雨死了!”
一聲驚雷炸開在我頭頂,我看著如煙,強笑著說:“如煙,瞎說什麼,今兒個早上如雨還好好的呢。”
如煙哭得聲嘶肺裂,抓著我的手說:“小姐,如雨真的走了,走了。”
我癱坐在腿上,周圍一張一張臉在我眼裡放大,再放大,遊走,又游回,我聽見如雨興奮的說:“小姐醒了,小姐醒了。”我看到如雨巧笑了幫我梳頭,她是我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最初的記憶,如今,她居然走了,走了。一時間只覺從高處狠狠的往深淵跌落,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