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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甜,人家敢往宮裡送?”蘇傾池翻了蘇寶兒一眼。
蘇寶兒一聽,兩隻眼珠子立刻睜得圓滾滾,煞是可愛,“真的呀,這橘子皇上也吃?那這可比王母娘娘那蟠桃兒還精貴,哥,你再給我個嚐嚐?”
“滾邊兒去。”蘇傾池一柄湘妃扇把蘇寶兒的手開啟。
“哥,我知道你好,你賞我一個?”蘇寶兒撒嬌一般耍賴。
蘇傾池瞧著他這出息勁兒就來氣,“你真該跑皇帝腿根子底下聞聞,那屁都是香的。”
哥倆鬧騰了一會兒,蘇寶兒就乖乖地低頭剝起橘子來了,低眉順眼的模樣,活像小媳婦兒,只待他哥不留神,他就趕緊舔手指頭嘗味兒。
這才安靜了沒多會,外邊就吵嚷起來了。
唱堂會
一頂平頂,皂幔,青紗幃幕的四人大轎在春沁園樓前停頓穩當,轎伕掀開幃幕,一個身著月白綢袍,杏花銀線滾邊的馬褂的年輕男子,那男子不過二十一二模樣,瘦腰窄臀,白淨俊美,一雙桃花眼四處流盼,竟是三分嫵媚七分水性。
轎子剛落穩,已有人一溜煙鑽進春沁園後廂房通報去了,一口茶的功夫還沒到,披著黑色短褂的劉福貴劉班頭已經張開雙臂走了出來。
“乾爹。”那男子語氣陰柔粘膩。
“哎呀。”劉班頭搖著頭,一臉的欣慰和喜悅,兩手拍拍男子的肩頭,“盼了多少天了,總算……哈哈,回來就好,趕緊進屋歇息歇息。”
男子順從地點頭,扭著腰肢正欲走,忽而轉身,揮了下手裡的巾子,“你們回去吧,替我向錢大人道聲謝。”
劉慶德哦喲一聲,趕緊對那四個轎伕拱了拱手,“原來幾位是錢大人府上的,勞煩勞煩,我這小小心意,各位拿去吃酒。”
劉慶德給轎伕塞了些銀錢。
幾人進了院子,早有人趕不及地上了茶端了糕點出來。
劉慶德拉著男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坐下,上下把男子打量了幾遍,似是在看自己遠遊歸來的親兒,一股熱乎勁自是不用細說,“子芩啊,這幾日辛苦了,既已回來,便多歇幾日,養養身子。”
“乾爹,我曉得的,多謝乾爹還惦記著子芩。”男子嘴角勾著笑,用絲綢巾子點點嘴角,舉手投足難掩嬌柔嫵媚。
這春沁園如今能在北京城,在云云戲園子站穩腳跟,不過是靠了戲班裡兩大臺柱。
蘇傾池是其一,而另一個,便是這尤子芩。
在院子裡坐定,尤子芩喝了茶正吃著點心。
略略一掃,尤子芩的眼睛就往樓上飄,待瞧見那門楣雕著翠竹的房門緊閉,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把面前的精緻糕點推開,“不吃了不吃了。”
“子芩這是……”劉福貴不明所以。
“乾爹說盼我回來,可看看這院子裡的人,怕是有人巴著我不回來。”
尤子芩忽而用巾子沾了沾眼角,“你們都當我這些日子過得舒坦,又怎知我在錢大人府裡受了多少委屈,我這日夜提心吊膽,生怕惹了錢大人不悅,讓春沁園受了牽連,我費了百般心思終於討了錢大人歡心,讓他應允為咱們春沁園重修一座戲園子,我在外頭費了多少心,如今回來竟遭了別人如此冷落,乾爹……”
劉慶德聽得錢大人要為他們修戲園子,眼睛一亮,又見自己親手調|教的徒弟如今哭得梨花帶雨,心裡對蘇傾池更是不滿,拉著尤子芩好言安慰了好一通。
“乾爹這樣幫他說好話,莫不是我離開這幾日,這園子裡已經輪不到我說話了?那我,那我待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
說罷尤子芩掙開劉福貴,扭身跺腳就要走,“罷了罷了,這春沁園容不下我,我尤子芩便沒了去處不成。”
院子裡眾人一時之間慌亂一團,哄勸的,扯袖子的,指桑罵槐的,看好戲的,鬧成一鍋粥。
蘇傾池原本正眯著眼睛小憩,真正要入夢,冷不防被樓下這陣吵嚷聲攪了睡意,面色已不善。
蘇寶兒開門出去瞅了一眼,回來衝著外邊翻了一眼,“姓尤的回來了,在下邊撒潑呢。”
蘇傾池眯了眼睛,嘴角一絲冷笑,攏了衣卦起身。
尤子芩在樓下正叫罵得厲害,冷不防一潑水從天而降,生生澆了滿院的聒噪吵嚷。
那潑水不偏不倚,正澆在尤子芩身上。
好端端一朵嬌花,成了落湯的毛雞。
尤子芩攥著拳頭抹了把臉,險些 (炫)(書)(網) 沒咬碎一口銀牙,“蘇、傾、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