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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羊脂白玉一道用綢緞包好,親自放進蘇傾池手裡,他摩挲著蘇傾池的手,“不是本官不願,實在是……”
蘇傾池卻不收,只甩了手冷哼,“魯大人不必如此,傾池一介伶人擔當不起。我蘇傾池怎麼說在這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何時憑白受過這般糟踐。小寶兒,咱們走,省得在這讓人笑話咱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白白讓人笑破肚皮!”
說罷狠狠瞪了魯庸一眼,甩袖走人。
魯庸瞠目結舌,一時之間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門外有家丁急急跑過來對管家耳語幾句,管家面色微變,轉頭對魯庸低聲說了幾句。
魯庸眉頭立刻緊皺,趕緊讓人將那疊銀票一同讓人交與蘇傾池,“趕緊去,就說本官一點心意,蘇老闆務必收下,今日之事全當沒發生過。”
家丁匆匆下去,院內只剩魯庸和管家。
“大人,門外那些人分明是受了蘇傾池教唆,大人就這般放過他?”
“還能如何,這些人若真鬧起來,皇帝眼皮子底下,你當我們能討得了好處?”魯庸不甘地嘆氣,“罷,這人沒碰著,倒惹了一身騷。”
蘇傾池謝了幾位漢子,隨同蘇寶兒入了轎。
“銀子呢?”蘇傾池意態慵懶地搖著扇子,嘴角微微上揚。
蘇寶兒抖著那疊銀票,“在呢,一張不少。”
蘇傾池幽幽嘆了口氣,“可惜啊,那瑪瑙鐲子,我倒喜歡得緊。”
蘇寶兒收了銀票和玉佩,想到他哥之前所說之事,不由問道,“哎,哥,你說那屠隆、鄭燮,都是誰啊?”
蘇傾池方才費了氣力,便將扇子交與蘇寶兒,自己靠在錦墊之上閉目養神。
“那屠隆乃明末才子,為人風流,男女不忌,後因與戲子亂來,被罷了官。”
他掩唇輕輕打了個呵欠,一向冷傲的面上帶了一絲暖意,想來是得了這一千兩,心情不錯。
“鄭燮是揚州八怪之一,詩書畫無不稱絕,一手丹青更是絕妙,他生性風流,六十一歲辭去官職,整日與孌童相樂,雖粗茶淡飯卻怡然自得。”
蘇寶兒點點頭,如今官吏文人富商捧戲子養孌童之風大盛,這些事他沒少聽過。
蘇傾池單手掀了簾子,便瞧見不遠處的單拱石橋,以及橋上那雕刻獸紋的石柱。
橋下不遠處,便是一座兩層的樓館,一塊牌匾懸掛其上:春沁園。
轎子搖搖晃晃,在樓前停穩,兩人這才下了轎子。
日頭落山,外邊已隱約可以聽得幾聲由遠及近的更聲。
洗了熱水澡,蘇傾池終於覺得渾身透爽,擦了水,穿了衣裳,外邊已有人敲門。
“蘇老闆,劉爺說,三日之後商家老爺做壽,讓您準備準備。”老佘頭隔著門房說道。
蘇傾池低頭扣著盤扣,瞅了眼門外,不禁心地道,“商家?哪個商家?”
老佘頭笑道,“這京城還有哪個商家能請得起您吶,自然是城東頭的商家。”
蘇傾池手上動作緩了下來,似是在想著什麼。
“跟班主說一聲,曉得了。”
京城商家
這日,天氣甚好,一片清透明淨,只有幾縷薄雲,一枕清風,乾淨得近乎透明。
馬車車輪行在石板道上,發出細微的聲響,聲音也是純淨得沒有一絲雜音,聽在耳邊,實在舒服愜意得很。
這一趟上商家唱堂會,春沁園前前後後僱了三輛馬車,最前頭的馬車坐著蘇傾池與蘇寶兒,中間那輛坐著其他隨同一道唱配戲的伶人,最後一輛擺了衣、盔、雜、把四大箱行頭。
蘇傾池成了角兒之後便有了屬於自己的私房行頭,向來不與他人混用。
蘇傾池半眯著眼,身體微微搖晃,似是正在小憩養神。
蘇寶兒趴在車窗之上,東張西望。
清朝,戲園子一般都集中在城南頭。
正陽門與永定門之間便有一座天橋,這天橋東邊乃天壇,西邊乃先農壇,明清兩朝皇帝每年到天壇祭祀,便都經過這天橋,而這橋附近便雲集了不少商販,形成一片小鬧市,民間藝人雜耍百戲也都雲集於此。
而那京城富賈,商家,卻是在城東頭。
從城南到城東,其中必經過一條花街柳巷。
老北京城的衚衕可謂如星似辰,歷史上最有名的大概就屬“八大胡同”了。
八大胡同,又稱“八大埠”,實乃一條風月街,為娼寮叢處,紅樓碧戶,舞扇歌衫,明妓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