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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如雲,是富紳豪吏、王孫子弟的銷金窟。
馬車經過之處,無不是煙燻粉繚,耳邊招喚聲一片。
街旁簷下窗前,綠肥紅瘦,鶯鶯燕燕成群,或揮搖香帕,或搔首弄姿,一口一聲“爺”,“哥兒”。
駕馬車的車伕險些 (炫)(書)(網) 被那些個紅酥手拽了下去,車伕是個老實人,哪裡理會這些個妓子,只恨不得拿鞭子驅趕。
蘇寶兒趴在車窗上,他從未來過這風月街,蘇傾池向來不許他靠近這等地方,因此蘇寶兒看得興致甚濃,冷不防一隻酥軟滑膩的手伸過來,“喲,這小哥兒長得可真俊。”
頓時引得一陣嬌笑連天。
蘇寶兒羞得一臉臊,縮回頭,“嚇死我了,我還當會被捏下一塊肉。”
蘇傾池卻是不理,只眯著眼。
“哥,這些個女人真風騷,大庭廣眾地就跟男人拉扯,成什麼樣子。”
蘇寶兒跟著蘇傾池多年,沒少見過這些男歡女愛之事,便是不知個具體,大概也是曉得的,但他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哪裡親近過女人,此時只覺一張嫩臉熟透,忙舉著袖子猛擦。
“賣笑之人,不笑難道還哭不成。”蘇傾池語氣淡淡。
蘇寶兒擦得一邊臉頰險些 (炫)(書)(網) 破皮,瞅了眼窗外嬌聲調笑的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妓|女摸了去,臉上的羞已轉成了憤,“哼,我瞧她們高興得很。”
“如今狎娼暱妓的不少,褻玩伶人的卻更多,若是哪日我失了清白,鑿破天真,你當我的下場會如何?”蘇傾池的話語中不含絲毫怒氣,蘇寶兒卻忽而噤口不語。
“她們賣笑,我賣唱,能有多大區別?”蘇傾池嘴角一勾,睜開眼睛看著蘇寶兒。
蘇寶兒不語,低頭看著自己的袖子,許久才道,“哥,以後我養著你。”
蘇傾池橫了他一眼,“好好記著才好。”
蘇寶兒抬頭瞧了他哥一眼,見他臉上還是往日那般神色,這才抱著他哥的胳膊討好地笑起來。
“走開,要吃奶怎麼著,貼這麼近做什麼。”蘇傾池向來討厭與人親近。
“哥~”蘇寶兒小貓似的纏著蘇傾池只管蹭。
蘇傾池見蘇寶兒無賴,便也不再理睬,繼續閉目養神。
雖然他說的那些話多半是為了勾動蘇寶兒心裡的軟處,好讓他時刻記得日後養著自己,不過蘇傾池也知道,如果哪天他真如自己所說那般,他的下場絕不比那些妓子相公好。
清代禁娼不禁戲,這便使得男風盛極一時,官商甲冑、王公子弟,狎暱的男色多半為戲子,王公貴族、風流名士,無不以“狎優伶”為榮,甚至連那平頭百姓,也都趨之若鶩。
於是這京中優伶為了迎合世人喜好,白日唱戲,夜間便與老斗(嫖|客)享那後|庭之淫。
如此風氣,實在令人不齒。
馬車緩緩行過胭脂香粉街市,少了那粉脂的騷擾,周遭空氣也變得清新無比。
蘇寶兒拉了蘇傾池的衣袖道,“哥,我聽說那商家做壽,江南邱家也來祝壽,好大的派頭。”
蘇寶兒口中的邱家在江南一帶有名的富賈豪商,與朝廷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你管人家做什麼。”蘇傾池瞥了他一眼。
“我好奇麼,聽說那商家的三位公子,個個相貌不凡,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呢,真想瞧瞧。”
“我還不夠你瞧?”蘇傾池斜他一眼,撩了窗簾,往外頭瞅了一眼,“到了。”
蘇寶兒吐吐舌頭,聽說到了,便嚷著要看,“我看看,我看看。”
蘇寶兒伸出頭去,果然瞧見不遠處門口立著兩座石獅子的豪門大宅,門上掛著一塊黑底匾額,上邊洋洋灑灑兩個金漆大字:商府。
朱門金釘、雄武石獅,府外已是不一般氣派。
進了大門,蘇寶兒只覺眼睛一晃,險些 (炫)(書)(網) 就以為是進了皇家林苑,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娘呀。”
捲棚式元寶脊,用屋頂山花透空之處用磚和琉璃封閉起來,山花之上飾以磚雕,顯得繁瑣大氣。
數塊陶器拼合而成的吻,神獸造型生動,栩栩如生,實在令人驚歎。
穿過層層花牆、亭閣,裡邊的景象更是令人咋舌。
大理石影壁、天然石如意踏跺臺階、橋欄之處刻獅柱礎的明柱,大面積雕花欞格的花式欄杆,這般丹楹刻桷之景,別說是蘇寶兒,就連蘇傾池也不驚感嘆。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