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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些青梅過了時節,滋味變了,我將裡邊青梅倒掉,卻也不會再用那個罐子去醃製別梅子,因為先前醃青梅用了我太多心思,青梅味道已經融進那個罐子了。'
'……為什麼不嘗試別,也許味道更好。'
'若我說,將青梅倒掉時候,我已經將罐子打碎了呢?罐子既然已經有了青梅味道,便再容不得別梅子,要它何用?不若將它同青梅一塊埋了,豈不乾淨?'
'……我明白了。'
手指輕輕劃過陶罐外壁,那細滑陶壁之上塗著一層均勻鴉青釉,觸手細膩溫潤,可見燒製陶罐之人所用心思。
指尖觸及一處凹凸,指尖細細摩挲,陶壁上分明刻著三個翩若驚鴻字,一筆一劃雕琢有力,腦海之中閃過昨夜觸碰自己那雙厚實手掌之上幾塊突兀硬痂,心中一動。
“粗手笨腳,竟也學人做這精細活。”
久久沉默之後,唇邊淡淡揚起一抹笑。
營帳之外,朦朧天際忽而透出一片隱隱亮光,冷風吹過,天上竟揚揚灑灑飄了一層白。
初冬第一場雪,終於落下了。
墜馬
這場雪連下了數日,漫天飛舞雪片片如鵝毛,軍營四周白皚皚地積滿了成堆雪,於是每日除卻差操,眾士兵便多了一項任務,拿著鐵鍬剷雪。然而那雪竟似落不完一般,剛鏟乾淨,回頭一望,身後又是千層茫茫白霜,白得耀眼,放眼望去,整個軍營銀裝素裹,只能瞧出幾片隱約墨綠,軍營之外山脈更是連綿不盡瑩白,好一幅壯麗雪景。
帳外雪意正濃,一簾之隔營帳之內蘇傾池卻是一身輕薄衣,他方沐浴完畢,身上尚沾著幾分溼氣,一襲曳地烏黑長髮還未乾透。怕溼了衣裳,於是一套乾淨衣裳便擱在木架子上,暫時閒置了。也虧得營帳之內生了兩個火盆,叫他一身單衣也不覺得多冷。
正對著火細細搓著頭髮,身後簾子微動,傳來幾聲沉穩腳步聲。
“天還冷,仔細凍著。”身後那人將衣衫披在他肩頭,暖熱掌心自然地握住他肩頭。
蘇傾池微微側頭:“出征名單可是定下來了?”
商承恩知道他說是此次選派去打金川將士名單,點了點頭,“嗯,你我名字皆在上邊,不出意外,下個月月底便會整軍出發。”
蘇傾池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商承恩立在他身後,兩人身高相仿,他略低頭鼻尖便能觸到對方細膩後頸,暖暖溼氣中略透著一絲香味,不似胭脂那般濃郁,卻是淡淡一抹,湊近了,那抹香便消散了,稍稍將鼻尖移開半分,那陣朦朧幽香又似有若無縈繞鼻尖。
蘇傾池正在想心事,還沒回過心思,脖子後頭便一陣溼熱,他動作一頓,那人伸手抱住他腰肢將他擁在懷中,熾熱唇在他脖子上一寸寸印著淺淺吻,並不會留下紅色曖昧痕跡,卻灼熱得讓人顫慄。
兩人雖有過那一夜**歡|愛,然相處之間卻沒有半絲褻膩,彼此親近卻又不親暱,各守雷池一邊,從不輕易跨越。
知道商承恩是情之所至,蘇傾池便沒有推拒,握住那人環在他腰間手,側頭與那人淺嘗輒止地親吻。
商承恩自制力每每此時便會受到頗大沖擊,對方千軍萬馬,強弩石炮,衝車撞木,進攻一波猛似一波,沖毀著他城牆,而他手無寸鐵。
營帳之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兩人竟似做賊,各自退開。
果然有人掀簾走進來,冒冒失失,衝破了營帳內暖氣,抬頭一看,那人竟是葛冰。
蘇傾池難掩欣喜,“幾時回來?原先我還去前頭營帳裡找你,他們說你去押糧了,我算了算時日,還道你們如今剛到巴底,怎麼如此快就回來了?”
蘇傾池原先所在川北鎮標左營就在他們軍營南邊高地上,兩營之間不過幾步距離,前幾日他去尋過郭甲,本想將原先沒有還回去東西還給那人,卻不知前段時日恰逢前線糧草短缺,郭甲和葛冰等眾人都被派去押運糧草輜重,心中正遺憾,沒想到這麼快葛冰就回來了。
葛冰一雙手凍得通紅,一張清秀臉龐微微有些發紫,正擠在火盆邊搓著手腳烤火,聞言,咧嘴一笑,“我還想著去前線瞧瞧金川土兵長啥樣兒呢,還有那些據說炮彈都打不穿碉樓,可惜半路就遇到土兵偷襲,於是一部分人押著糧草繼續前進,留下一部分對付突襲土兵。”
葛冰搓搓臉頰,臉上有了些血色,紅撲撲,煞為喜人,“那些人著實難纏,打退一波,隔了兩日又來一波。天寒地凍,四處都是懸崖峭壁,我們對地況不熟,一時很是被動。他們也不過百來人,卻跟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