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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鼠一樣隨時隨地偷襲,這一折騰就過了小半個月,等那些人退了,我們也趕不上糧草部隊,於是就折了回來……我已經五天五夜沒睡了。”
葛冰長長打了幾個呵欠,眼睛下果然一片濃重陰影,怕是剛回營還沒來得及歇腳就趕了過來。
蘇傾池有些不忍,倒了碗熱水遞給他,“既然回來了,那便好好歇歇。”
葛冰又一個呵欠,揉了揉眼,四處瞅了瞅,視線黏在了蘇傾池床榻上,“趙大哥,你床借我睡睡,我床鋪被那些人搞亂七八糟,一股子味兒,被子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蘇傾池點頭,將火盆往床邊挪了挪,“嗯,你好好睡著,有什麼事我叫你。”
“你睡我。”
葛冰一愣,聞言瞧了瞧商承恩又瞧了瞧蘇傾池,“哦。”
商承恩一直沒出聲,他早忘了營帳裡還有一個人了,旋即看了眼那張床鋪,兩條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中間只留了一道縫隙,他不禁想,誰睡有區別麼?還不是一張鋪子。濃濃睏意鋪天蓋地襲來,容不得他多想,脫了鞋子爬上去扯了被子倒頭就睡了個死。
營帳裡響起小小鼾聲,漸漸均勻平穩,蘇傾池輕輕搖了搖頭,“果然累壞了。”
商承恩已拿了篦子,替蘇傾池細細梳理已經幹了頭髮。
蘇傾池微微一愣,正要回頭,商承恩卻扶了他肩膀讓他坐下,聲音沉穩中透著嚴肅,說出來話卻是,“第一次替人梳頭,手比較笨。”
蘇傾池失笑,只得由他去了。
商承恩動作輕柔緩慢,每次只執著那人一縷頭髮,放於手心細細梳理,指尖青絲纏綿,叫他放不開手。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
望著那人清俊臉龐,還有唇邊輕揚淺笑,商承恩忽然想,若是當真能梳到那人白髮齊眉,那該是怎樣一件幸事,也許此生今世便再無他念了。
“我待會兒出去一趟。”蘇傾池道,這句話不過脫口而出,說完便沉默了。
從幾時起,他去哪兒,做什麼,竟然都忘不了同對方言語一聲。
“嗯。”商承恩點點頭,“我去武場。”
“騎馬……不礙事麼?”蘇傾池放低聲音。
商承恩動作果然一頓,面容閃過一瞬僵硬,半晌方道,“……練劍。”
蘇傾池面上一熱,兩人不再說話,營帳之內忽而變得沉靜,連床鋪上葛冰鼾聲都靜了。
商承恩握著蘇傾池肩膀雙手微微用力,掌心溫度又熱了幾分,氣氛一下子曖昧旖|旎起來。
蘇傾池起身拿了虎皮紋營服穿上,笑道,“難得雪停了一日,不知幾時又會接著下,昨日營帳後雪已經及膝了,若再這樣下下去,估計哪天連營帳都出不了了。”他說著,緊了綁腿帶,未待商承恩回答,便拿了虎帽掀簾出了營帳。
營帳外雪果然停了,殘風一夜橫掃,視線所及之處盡是茫茫一片霜色,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吱聲響,冷風吹來,凜冽刺骨,蘇傾池攏緊了衣襟,迎風大步向營地南面走去。
路方行了一半,遠遠便見一人匆匆從那方趕來,從他身旁經過,腳步也未停下,蘇傾池出聲叫住他,“郭甲?”
茫茫雪地中,郭甲一愣,他正要去找蘇傾池,沒想到在這兒就碰上了。
這裡盡是崇山高地,四周景物在厚厚積雪之下已瞧不出原先模樣,今日一早雖停了雪,昨夜卻是狂風大作,冷風肆意之下,漫天蓋地全是白霧,丹霸這個地方本就冷僻乾燥,如此經霜雪一打,更是寒天凍地。
兩人沿著被積雪掩埋了小道緩步而行,風霜自腳邊捲過,揚起一片白霜。
郭甲瞧著那人露在寒風中白淨面頰和雙手,心中多有幾分不忍,正尋思著說些什麼,那人卻先開了口。
“前年我去揚州找過你。”
郭甲手心一緊。
蘇傾池不知他心中所想,低頭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來,“當初沒有尋到你,如今你我既在一個營中,便還了你。”
郭甲看著那塊碧透玉,神色有些愣愣,強自笑道:“不過一塊玉佩,竟也……收不得麼?”
蘇傾池望著遠處皚皚雪峰,嘴角含著一貫笑容,“你我相識也有些年頭了,那幾年你送我小玩意兒,自幾文至幾百兩,我可推辭過?唯獨這塊玉……”
蘇傾池將玉放到郭甲手中,“將來自有能配得上此玉人。”
郭甲望著那人清俊容顏,久久不能說話,末了苦苦一笑,將那塊時隔四年依舊回到自己手中玉攥緊。那人幾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