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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夏侯卓淵看夏侯罡怒火喧天,一時也急了。
但著急又有什麼用?夏侯罡很快便加入了戰團,暗綠色的外衫滾落在泥濘中,兵器對映的寒芒冷冷地照著父子二人的臉。
“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你都當耳邊風了?覃遠明是你的部下,是我夏侯軍中同生共死的兄弟,你就這樣對他?”他讓過予聆的拳風,側身閃至身後,手肘猛力推出。予聆擦覺到腦後風聲,揚手攝入一把長劍,迎風一擺,鋒刃直取夏侯罡的眉心……但他的劍只遞到了一半。
一記悶棍敲中了他的後腦勺,迫得他定定收勢,陡地雙膝一軟,仰面倒了下去。
“將軍,予聆公子他……”覃遠明連吐了幾口血,才勉強站起來。
“他只用了五成力,算你走運。”夏侯罡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夏侯卓淵。後者正自猶疑地拿著一張溼透的拜帖,一遍又一遍地看。那帖子的款式是時下最好的金箋,卻不是予聆公子一向清淡的風格。字跡被雨水衝化了,夏侯卓淵看了許久,也沒看懂那上面究竟寫的什麼。
予聆倒在大雨滂沱之中,憑藉著僅存的意志聽夏侯罡在耳邊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孩子的意思……是想像人家一樣,向衛相提親哪。”
“提親?予聆與那衛小姐見面不到十次,他就想著要提親?”夏侯卓淵手裡的帖子掉了下來。
“將軍,方才予聆與那衛小姐在屋裡……衛小姐還穿了卓樺的舊衣物回去,你看會不會是?”覃遠明被那天邊的雷聲震得兩耳轟轟,他動了動胳膊,全身疼。
“冤孽!我原以為這孩子是你們幾個當中最明理的,卻不想平白做出這樣不沾邊的事來!”夏侯罡怔了半天,突然拎起昏蹶的予聆,轉身進了書房。
ps:
這一次是男主發飈,下一幕是女主發飈……
第63章 受罰
衛嫤騎著赤邪衝出將軍府。
她兜轉馬身,扭頭向匾額又看數眼,才依依不捨地策馬飛奔。
馬蹄踩在被雨水漫溼的街道,發出沉悶的拍響,踏在腳下的馬蹬被雨水淋溼了,生冷的觸感便沿著腳趾上溯,直至全身冰涼。被蚊子咬過的地方已經不癢了,但卻因為泡久了雨水變得有些刺痛。衛嫤抹了把臉,將下巴滴下的水珠甩了一路。
拉低斗笠,藏住了大半個臉,這時即便路上有行人,也認不出她是誰。只是卓樺的騎裝換在現在這副身子上,勒得她喘不過氣來。前路雨霧飄搖,阻斷了視線,更壓得人胸中沉鬱。
赤邪是千里良駒,跑起來就像一陣風兒,但這個時候的衛嫤卻寧願自己身下還是那頭慢悠慢悠的毛驢。她想再多些時間來思考,可是眼下卻不允許,她必須早早地做出決斷,可是……做出選擇的那一剎那,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衛夢言。是的,她搖擺了,想起了衛夢言那慈愛的笑容,想起來這些天她從他那兒獲得的溫情與寵溺,她有過猶豫。雖然最後這點猶豫被決心戰勝,卻仍舊被予聆看出了端倪。
以前覺得能被一個人瞭解,甚至於看穿,應是件很開心的事,如此默契相守,如此相知與共……然而換了個身份,她居然也會覺得心驚。
衛夢言到底是不是奸臣?她不知道!她對政事國事不甚瞭解。
這個權傾朝野的左丞相表面上很懶散,他藉故身子不好,經常兩三天不上朝,有時候他確實是臥病在床,但大多數時候,他是與王佐窩在書房裡,像是整夜整夜地謀劃著什麼。上一次許皓的案子是曹滿鬧出來的。現在兩家關係緩和,那案子便也該結了。可結案的最終,並不會影響到左、右相任何一方……最慘的那個會是她。
她“死”得不明不白,錦娘也失蹤得不明不白。
她要怎麼辦?繼續沒頭蒼蠅似的亂撞?還是等待予聆的調查結果?不,她不能等,坐以待斃這不是她的習慣。
相府的大門越來越近,她的心卻越跳越快,她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彷彿今天回來不是歸家,而是上刑。
臨近端午。雨水特別足,這一夜怕是不會停了。
雨滴用力打在人臉上,攪得她心煩意亂。
如果她猜的是真的。如果衛夢言真的如她所想,偷採礦石私造兵器,預備造反,那她這個左相千金又將置身何地?她現在可是實心實價的衛大小姐,若是衛夢言出了岔子。她也逃不了干係。最終的結局會是怎麼樣?是殺頭還是發配,還是充做官妓?不得而知……她要怎麼去面對這樣一位欺上瞞下的父親?她又該怎麼樣去阻止這場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