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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扶離開京城去江南,以後我不在,這些事都要指望你,你若這樣我怎麼能放心呢?”我說道。
“妙兒受了那麼罪,就讓我難過兩天吧,光光,你還回京城麼?”馮小寶問道。
“不知道,崔扶一時興起,誰知道多久就沒了興致辭官回來了呢,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到哪裡我都得跟著,咱們的身家就指望你了。”
馮小寶點點頭,又拿起酒罈猛灌一通眼睛看著亭外,我知道他在想溫芷,可惜我愛莫能助。坐得久了身上有點涼,馮小寶說“光光你回去吧,江南天氣溽熱,你自己保重。”
別了小寶我出了亭子忽然想起早起我特意從嫁妝裡拿了幾樣金錁子給小寶留作不時之需,便匆匆又回來了,剛到門口就聽見小寶面朝著窗外喃喃“一定不是光光告的密……”我的心一下子如同掉進了冰窟,難怪小寶今天看起來怪怪的,原來竟是疑心我。眼眶裡忽然就酸酸的,再怎樣的同甘共苦都會產生嫌隙麼?這世上終究還有人是可以坦誠相待的麼?回過頭去使勁朝著天眨眨眼睛,這才覺得眼睛不酸不熱了。
“小寶,這些金子沒做什麼記號,你留著應急用。”把那一小袋的金錁子放在他懷裡,我遏制不住自己“他不會以為這金子是因為我心裡愧疚才送的吧”的念頭。小寶點點頭,收了,又問了我何時走,我說只初定了下月初,這些日子要整理行裝大概就不能出來見了,終於我把為自己辯白的話嚥下了肚,一來怕越描越黑,二來也沒有那個心思和力氣,是非黑白,時間總會把真相淘出來。
這一路往回走,我頗有些委屈,轉過頭從馮小寶的角度想想似乎也有情可原,他知曉我對鄒家的不滿,如今鄒昉被我爹攆去跟商隊走大漠、富二孃也被我爹訓斥、我這個久被冷落的長女忽然野雞變鳳凰似的被我爹捧在手掌心裡,種種的跡象表明,其中得益最大的便是我,腦子正常的人大概都會做此想吧?
我覺得有點悲哀,本是好意卻弄得裡外不是人,馮小寶也做此想,難保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想法。
下江南
…
…
回到崔家門口,看著那陌生的大門,真是不明白,這地方怎麼會和我扯上關係的,回房正換衣服,丫環說盧公子來拜見老爺夫人了,聽到“盧”這個字眼我心猛地跳了一下,他來了,這麼光明正大的理由為什麼還讓我覺得忐忑呢。
剛換好了衣服丫環就說大少奶奶來了,我這妯娌無事不登門,我進門這些日子還是頭一次高抬貴腳踏我的門檻呢,我說請進來吧,她一進來我一看,這通身的打扮——直接送後宮怕是比一般娘娘還氣派呢。
雖她是嫂子,但無奈我那大伯是庶出,我也不必對她多客氣。坐了,丫環奉了茶,楊氏便打量我,直誇我身上這件衣服好,我覺得一般來說倆人無話可說的時候才誇那些個無關緊要的東西,我禮尚往來誇了她頭上那繁複得令我眼花繚亂的簪子一句,她便立刻笑靨如花謙虛地說不值什麼。
我尋思,不值什麼你還笑,虛偽。
後來她終於想起了正題說起了“盧公子”,說盧家和崔家的交情,那叫一個源遠流長,又說起盧琉桑與崔扶的交情,堪比鍾子期俞伯牙,我聽著,一邊納悶,我這嫂子對小叔子的事還真是瞭如指掌如數家珍,說了這麼半天愣是沒提到我那大伯一句,這要是外人聽見鐵定以為她是崔扶的媳婦呢。
聽得我真膩歪。
“盧公子最近可是鴻運當頭,這一批進士裡頭就他在京留任,又被武老爺定了東床快婿,娶了武三小姐,飛黃騰達那就指日可待了。”楊氏的口氣不無豔羨。
我聽了卻只是氣不打一處來,盧琉桑這個王八蛋,自己早早攀了武家這棵大樹還讓我給他守著心,當我傻子一樣戲弄麼?虧了我沒把這句話當真否則就真成了傻子。我一直疑心我駱駝爹使壞,如今看來我錯怪他老人家了,老薑的眼神果然毒辣精準。
非我良人,果然非我良人。
丫環來請,說老爺夫人讓兩位少夫人去,我本想推說身體不適,又怕盧琉桑以為我是因他躲起來傷心難過,是以便讓丫環為我好好收拾了頭髮與楊氏一同來了。
多日不見的盧琉桑仍舊神采奕奕,我那兩位“大唐律”一樣中規中矩的公婆也都有了笑容,崔雍、崔扶兄弟倆也在座,不知道在說什麼開心事。我與楊氏邁進門,所有的目光便齊集在我們身上,也包括盧琉桑的,不過,我即便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的目光究竟是落在我身上還是楊氏身上,只看到他一直在笑,很開心的樣子,我的氣愈發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