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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種下的。
西宮這兩株還是別處剩下,才移植了過來。
這片疆土的主人,在自己的皇宮種滿了夏國的國樹,出於何種原因,院落裡的兩個人兒,均是不言而明。
無憂聽她說著,不知如何作答,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她難過。
從前在夏宮,夏無憂唯我獨尊,除了討父皇的歡喜,呆在自己的暖玉閣享樂,從不會關心其他姊妹的死活。
甚至有心遠離她們。
因為她怕會變成她們,失去父皇給與的一切。
或許從來,她就是個自私的人……
連做自私的事,都要為自己找尋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饒是如此虛偽,待到昨夜北堂烈來到她的面前,放下了一切,向她表露心跡。
她給與的,只有沉默。
“飛情,對不起……我……”
“你不用道歉。”
站在矮小的梨樹下,飛情轉向無憂,臉容上有著超越年齡的成熟,“自私沒有錯,愛一個人也沒有錯。”
她的心思,竟都被小她幾歲的妹妹看透?
翻湧間,二人頭頂上忽然墜下一物,愣是將還在那情緒裡的無憂嚇得低低驚了一聲!
飛情也感到異樣,連忙問,“怎麼了?”
“是隻……斷線的風箏?”
無憂將落在腳邊的紙鳶撿起,只看了一眼,便會心而笑,“這風箏真特別,雖是蝴蝶的形狀,上面卻沒有繪色,而全部用細毫寫滿了詩。”
“寫得好嗎?字跡如何?可是古人的詩詞?”
“靜思流年賦淺歌,踏綠光陰君歸來。流水花落情早逝,年華不返忘相思。扉窗遙望難復還,淺殤別離勿念卿。”
無憂隨意將看到的一首唸了出來,再道,“字跡娟秀,應當是女子,至於這詩……”
“真傷感!”
一掃之前對話的陰霾,飛情不屑道,“這肯定是老宮女寫的!”
別離勿念,多哀怨吶……
“可宮女若能有這樣文采,也很厲害了。”
無憂不以為然,眸子又在上面搜尋了下,看到其中一首,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飛情,你猜錯了,這風箏肯定是位妃子的。”
說著,她將看到的那句詩娓娓念來,“紅粉三千入金殿,塵事從此不沾邊。紛落後庭待皇恩,佳麗翹首盼玉露。我自獨居倚宮牆,折線放箏任其飛。”
“這……”
飛情聽完,啞了好一會兒,半響才感嘆道,“這位娘娘膽子也太大了!”
由這首詩看來,此女根本無心入宮,更不屑爭寵,反而羨慕這隻風箏!
加上之前那一首,她在宮外定有心愛的人。
所以她藉由風箏,題詩抒情,排解心中寂寞和思念之情。
拿著風箏,無憂像是得到了至寶,看得興致陡增。
飛情卻因此擔心,“姐姐,還是把它扔了吧,這上面寫的東西,若是被別人看到,追究下來可就麻煩了。”
“怕什麼?”
沒想到赤宮裡,也有不待見北堂烈的女子,無憂好奇得很。
端詳著上面的字句,她道,“這隻風箏的主人也不是隻顧兒女私情,你聽這首:宮闈孤燈空自憂,色曉秋冬春夏愁,淚灑河山鐵蹄破,血雨飛濺望悲風。”
人在深宮,竟也憂心天下。
在這宮裡能有如此才情,還是個妃子,無憂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管它顧不顧兒女私情,快把它給我!”
飛情伸出手胡亂的想抓住風箏,作勢要將它毀掉!
無憂一隻手給她抓著,彼此保持距離,拿著風箏的手高高舉起,就是不給。
這麼好的東西,毀掉就太可惜了!
正打鬧著,西宮的管事姑姑從院裡來,冷冷咳嗽了兩聲,兩人因此而停下。
“夏姑娘手裡的風箏是花修儀的,明月宮的奴才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宮裡上下都知道夏無憂對北堂烈來說不同尋常,對她態度有三種,或是迴避,或是巴結,或是不冷不熱。
西宮裡的秦姑姑便是第三種。
今日無憂來時,飛情還小聲同她說,這位姑姑總板著臉不會笑,索性她看不見了,眼不見心不煩。
聽到花修儀的宮婢就在外面,前來要風箏,那看來她還是擔憂自己的小命的。
看看時辰,無憂別了飛情,出西宮順便將風箏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