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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kanshuba。org)看書吧了心緒,回璞麟殿當值去。
誰也別想在深宮中自詡可憐人,因為可憐人的故事太多,隨便講出一段來,哪一個不是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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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容不愧是名滿天下的才女,調教出來的侍婢都要比別宮的知書達理。
還風箏時,那叫做姚黃的女子,對無憂態度拿捏得極好,溫聲細語,叫人聽了如沐春風。
有這樣的奴才,主子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
各宮的妃嬪入得赤宮也有半年,唯獨明月宮裡的人沒有惹出任何閒言碎語。
這大概,也和她根本不屑爭寵有關吧。
一路想著,剛走到璞麟殿外,無憂就聽到一陣訓斥的厲聲。
春意不知又犯了什麼錯,埋頭聽罵,顫肩啜泣著,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張適悠站在她面前,拿出總管的威風,橫著一張老臉,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那人兒,無憂映像特別深。
北堂烈說春意像她,所以因為這一點,將人調到璞麟殿做貼身的紫衣宮婢。
可是無憂暗自將她觀察了許久,不但笨手笨腳頻頻出錯,還總是愛哭,她和她哪裡像了?
大抵張適悠罵了許久,也累了,剛直起腰板來,就眼尖的瞥到向這裡走來的小人兒。
那臉上的兇狠,霎時放晴,獻媚笑著就迎上前去,“夏姑娘,回來了?西宮那邊可還好?”
對上那張討好的橘皮臉,無憂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昨夜北堂烈飲多了悶酒,到西苑小所去找她,張適悠在聖駕旁伺候,當然一清二楚。
他望著她就如在望保命符,自然是要不遺餘力的討好。
“張公公,為何又在罵春意?”
沒回答他的問題,反正他也不是真的關心。
張適悠更明白,無憂問的意思,就是要他別再罵了,於是對那還在泫然欲泣的女子不耐的揮揮手,今日算是放過了她。
“皇上正在裡面與尚書大人,還有禮部侍郎,商議‘三六文會’一事,煩請夏姑娘前去奉茶。”
說這話時,素瑩已經託著御用的茶盞,送到無憂跟前。
只消夏姑娘在璞麟殿,奉茶之事,就不會由其他人去做。
昨日她拒絕了離開的機會,那麼從今日開始,一切都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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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炎一年一度的‘三六文會’,乃是中土文人一大盛世。
起初由幾位文人雅士約定每年,便於驚蟄那日,尋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吟詩作賦,煮酒論天下。
後來規模越來越大,索性將日期定為三月初六。
文會不拘一格,對來者皆以禮相待,在重視人才的朝炎,更受到皇族的支援。
也由此,每年都會有許許多多有志之士前往參與。
若能在為期九日的文會上博得頭魁,便有大學士親自引薦面聖的珍貴機會,從此平步青雲。
提起這文會,就不得不說一人,那便是之前無憂拾到的那隻風箏的主人——花月容。
此女十二歲在文會上一鳴驚人,詩、詞、曲,無一不精絕!
與數位當世智者暢談天下大局,頭腦之清晰,言說之叫人歎服。
饒是女兒身,卻在文人中享有極高的聲譽和盛名。
說起來,十二歲的時候,夏無憂還是個橫衝直闖,成天惹是生非的任性公主,洛迦會叫她‘瘋丫頭’,可決計沒有叫錯!
行入璞麟殿時,負責籌辦此次文會的大臣正在向北堂烈回稟進度。
小人兒才是走進,便聽到大臣們提到了花修儀。
每屆文會,但凡知曉花月容會出現,前往之人,更加趨之若鶩。
如今朝炎第一才女,已入宮為妃,不比當年,出宮赴會定是不可能了。
所以萬事俱備,唯一的焦慮,便是花月容的影響。
默默來到聖駕前,無憂將熱茶送上,末了正準備退下,就聽到北堂烈似乎略有斟酌之後,說道,“傳朕旨意,今次文會,由花修儀出題,脫穎者,與獲頭魁之人,一併入宮,與朕同飲美酒。”
兩位起先面上還帶著難色的大臣,聞言後笑逐顏開,一齊拱手彎腰,“皇上聖明!”
見這一幕,無憂暗暗若有所悟。
數月前點妃時,聽到北堂烈點了花月容做修儀,無憂只當他也有帝王性情,後宮中花紅柳綠,繽紛各異,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