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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顯然盈朝也已注意到晉懋並不在場,相反的,卻是睢王含笑的坐在上首第一的位置上,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黛眉輕輕一蹙,她微微側臉,躲開了睢王的視線。
初七微微的閉了下眼,再也看不下去。深吸一口氣,她忽然站了起來道:“我有些悶氣,想出去走走!”
言畢也不等眾人說話,人已快步的走了出去。姜煜桓見狀,想也不想的對花有重使個眼色,也起身跟了出來。
官聞景原是想跟出去的,見姜煜桓已跟了出去,只幽幽的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半刻便按下了性子,轉而又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
再說初七快步的離了彩臺。一時卻又無處可去,只是在玉帶河畔惘然的走著。此刻卻已入了二更天了,玉帶河邊掛著各色的燈籠,愈是近著彩臺,人便愈是多。
等她真的遠遠離了那臺子,人便也漸漸稀少。偶爾有風過來,帶來陣陣絲竹之聲,此刻在遠處聽來卻只讓人覺得分外的悽清。
她望著遠處的彩臺,輕輕的嘆了口氣。腳下的步子也愈走愈慢,回過神,她低頭踢著足下一顆嬰兒拳頭般大小的鵝卵石,那石頭便也慢慢的滾著。
很無趣,她卻踢得極認真,彷彿身旁的一切事都與她無關一般。身後隨著風傳來一個男子略顯低沉的聲音:“初七……初七……”
這聲音好耳熟,她眨了眨眼,反應了一下才想起,這是姜煜桓的聲音。她立住了腳步,回頭看去,卻見姜煜桓疾步的走了過來。
他腿腳不甚方便,平日行步一貫極慢,因此若不注意,倒也未必能看出他足上的毛病。可是今兒顯是著急尋她,便也顧不得那許多,走得一拐一拐的,看著與他平日沉穩安詳的氣度極其不符。
初七心中一陣柔軟,忙轉身回去迎他:“姜大哥,你慢著些!”
聽她這樣說,姜煜桓抬頭對她一笑,便停了步子。彎腰捏了捏自己的腳踝,笑道:“許久沒走這麼多路了,一時還真是有些吃不消!”
他這樣的話說得初七心中不由越發覺得一陣歉然,她回頭四處看了看,只見不遠處有一座小小的湖心亭。看那模樣倒甚是雅潔,便指著那邊道:“還要勞煩姜大哥再走幾步,到那裡再好好的歇一歇腳吧!”
姜煜桓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隨即點了點頭笑道:“好!”
隨即二人也不再說話,只相偕走到那亭子中。
那亭臨水而立,其內朱欄畫棟,顯是常有人來,倒也頗為乾淨的。初七從腰間抽出汗巾,又仔細擦了一回,這才與姜煜桓兩個坐了。
此刻忽而離了彩臺,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兩人也都沒開口說話,只靜靜的坐著。唯有那一彎皓月,透著朦朧的光暈倒影在粼粼的波面。
不遠處上依稀有幾株半開的粉荷,亭亭的立在水面,晚風微過,拂來滿面的清香。
半靠在欄杆上,姜煜桓看著水中倒映的那輪彎月,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微微的嘆了口氣。
初七原也是倚在欄柱上,神色恍惚,忽然聽他嘆息,不禁看向他,笑了笑問道:“姜大哥在想什麼?家人 ?'…3uww'”
說起來她與姜煜桓相識已有不少時日了,他雖從未提起自己的家人,但初七直覺到他是有家人的。
家人 ?'…3uww'
姜煜桓聞言冷哼一聲,淡淡說道:“家人 ?'…3uww'嘿!”
他只說了三個字,語氣裡卻帶著無比的誚刻之情。
初七怔了一下,不免抬頭看了他一眼。
卻見姜煜桓擺了擺手,顯然對家人這個話題並無深談的興致。只轉而岔開話題寬慰初七道:“你放心,有晉寧在,便是睢王將人帶了回府,她也有法子將人安然的帶出來!”
初七知他不願多提,便也沒再問什麼。只“嗯”了一聲,想起還在彩臺上的盈朝,心裡不覺浮上抑不住的難受。
沒想到他們這麼多人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到了如今這可才忽然發現原來不管自己做了多少,也還是不及上頭人的一指頭。
今日這事,她根本無需多想,便知道必是睢王搞的花招。她本來早就將這兩個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忘在了腦後,到了今兒才發現,原來別人一直躲在暗處,等著你的破綻。
“姜大哥,你說,睢王會選盈朝麼?”沉默了許久,她才慢慢的問著。
“晉懋雖不曾來,但事情是早安排好的,便是睢王也未必能掰回來,”姜煜桓淡淡的分析:“所以他應該會順勢而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