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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沒吱聲,她心中其實是寧可盈朝選不上這花魁,也不想她跟睢王回府。原本他們是想著暫且先儘量瞞著盈朝的身份,畢竟她曾是待選的秀女,若傳了出去,也不知會被有心人說成什麼樣?
但是既然她參加了花魁賽,畢竟會被人發現。故而只要她被晉懋選走,就算被人發現了,一來她失了記憶,二來又有晉懋的庇護,旁人縱是有心,也說不得什麼。而對於晉懋來說,即便是被對他不利的人發現了,他也大可以只說因為盈朝失意而推得一乾二淨。
可眼下晉懋不見了蹤影也就罷了,卻又來了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睢王,這下可該如何收場?
“既然關心,怎麼不多看一會?”姜煜桓見她不說話,忽然探身問道。
“看了又能如何?”初七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將整個身子靠在了亭柱上,抬了頭去看月亮:“難道我能決定什麼麼?看到最後也不過是給自己添堵而已!”
彎月如鉤,一輪倒影水波粼粼,愈加的悽清。
聽她這樣說,姜煜桓不由嘆了口氣。看著她在月亮下朦朧的面色,心底隱隱有些心疼的道:“等這事完了,你去西嶺山住一段時日,看看你弟弟吧!”
“嘎!”初七訝然的抬頭看他,眸中有著不可置信的光芒。前兒她才在心裡打算著,想去西嶺山看看陽陽,卻想不到今晚上,姜煜桓竟忽然主動提了這個事兒。
“傻姑娘!”姜煜桓微笑起來,俊朗的眉目沐浴在瑩淨的月光上,更顯柔和。初七的心跳沒來由的就快了,怦怦直跳,有種陌生的微甜卻又脹痛的奇異感覺。
“我去西嶺山,杜御醫會不會不高興!”遲疑了一下,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能去西嶺山她自然是很高興的,只是……陽陽如今師從杜御醫,自己若是過去,是不是會影響他的學業。
姜煜桓顯然看出了她內心的擔憂,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曾在西嶺山住過一些時日,杜御醫此人性情溫和淡雅,又極重感情。你若過去,他定會喜歡你的!”
他曾在西嶺山住過一些時日?
初七怔了一下,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姜煜桓的腿上:“是為了治你的腿麼?”
若換在平日,她斷不會問這樣的問題,可是今日,她發現眼前這人也有著太多太多的過往,便忍不住的想問一問。
姜煜桓點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道:“若不是杜御醫,我至今怕也不能站起來!”
他這樣說著,語氣甚是平淡,但話語裡卻流露出一種淡的幾乎覺察不出的冷意。
要說姜煜桓這人平時為人溫和,但鮮少說出這樣的交心話來。初七一愣,隨即眼光又落在了他的腿上。
難道他的腿……
忽而想起才剛姜煜桓說到家人時那種冷峭的譏諷,心中一時恍然。
初見姜煜桓的時候,她並沒多想什麼,小兒麻痺症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不罕見,只是古代治癒的希望更小,她一直都以為他該是在幼年時不慎染了這種病症,卻沒想過他可能是為人所害。
為人所害,這般說來,那他的身份……
她想著,忍不住暗自苦笑起來,生活中果然處處皆是狗血。不過有些事情,她是早該看了出來,晉懋對姜煜桓那般的客氣,言談之中也無分毫高高在上的傲然,那是一種純然的平輩論交的態度。
這種態度,平日她沒太在意,但在官聞景來了後,她卻明顯感覺出來了。晉懋對官聞景的態度雖仍溫文恭謙,語氣也很親熱,但總是少了一些什麼。
如今看來,那東西是平等,因為官聞景的身份比他要次了數等,所以他才如此。
這種東西你若習慣了,便也不再覺得了;但若有個比對,便立時覺得不同。便如她在官家時,盈朝固然對她極近親熱,但有些事情也並不會同她說。比如那個叫做崔縈的西席,盈朝從來沒有提起過崔縈是教授她什麼的。
她垂頭默默無語。姜煜桓看看她,覺得有些詫異,便溫和道:“在想什麼?”
“在想……”她略略的頓了一下,終於直率道:“在想你的家世!”
“我的家世……”他也默然了,好一會,他才溫和道:“想那些作甚,如今我只是霓裳的姜煜桓罷了!”
她笑了笑,轉而看向粼粼的水面,淡淡的開口道:“姜大哥,你信不信,有時候,鹹魚也會翻身!”
姜煜桓一怔,旋即失笑起來:“我看著很像是鹹魚麼?”
聽他這樣打趣岔開話題,初七垂頭一笑,不置可否,也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