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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果真是二嬸憋了壞要來搶東西,真該把這夥劫道的擒住了扭送到太太跟前治她個罪。
唐雲暖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再多出幾兩銀子打發了這些人,就聽見又有一個有些慵懶又漫不經心的男聲響起:“你們想知道這車裡的人是誰嗎?”
這聲音並不沉厚,應該是來自一個少年人。語速遲緩卻有力,吐氣如蘭猶如鐘磬長鳴在山谷,彷彿是前世在寺廟捐過一口鐘,今世才能有這樣好聽的聲音。
她禁不住悄悄挑開車窗相望,雪下得越發大起來,街道都覆了一層薄薄的白,唐雲暖眺目相望,卻只見無人來往的街上站著幾個粗衣爛衫的地痞,並不見有旁人。忽然聽見身邊紅豆紫棠一同倒吸了一口冷氣,雙目朝天,一臉紅暈。
原來是那邊屋頂上蹭地跳下一個美少年,墨綠色的素面杭綢直綴,卻橫著系在腰間,顯見是常常動手幹活並不方便才這樣繫著。下露出松枝色刻絲的闊腿褲子,一併塞進了棕色鹿絨布長靴裡。
這一身的料子都不值錢,可那男子偏偏風骨挺拔,竟把這一身下等料子穿出了些倜儻的感覺,雪地看過去,竟像是一棵峰頂松柏。
實際上,那男子動作極為迅捷,唐雲暖並沒有看清他面容五官,只能看清衣著。她之所以斷定他應該是個美少年,是從兩個丫鬟驚歎跟呆滯的目光中。紅豆跟紫棠是看到了少年沒有跳下屋簷前的靜態畫面的,能讓日日對著唐風和的兩人花痴至此,那少年至少跟唐風和能算得上平分秋色了。
唐雲暖是引以哥哥為傲的,能長得跟唐風和平分秋色,這一世她倒沒見過。
少年落定在地上,鞋靴還激起地上一圈雪花,視覺效果很有氣勢。只是少年背對著唐雲暖,唐雲暖突然她意識到自己是個古代人,有陌生男子出現一定要藏起來不能讓人看見自己的臉,遂趕緊落下車窗。
那少年在車外道了一句:“這車裡,是你們惹不起,也不該惹的人。”
那幾個潑皮張口就要叫罵,嫌那少年礙事,遂衝了過去要動手開打。許大奶奶膽子小,緊緊拽住了唐雲暖的手,車外紫棠跟紅豆堇緋也是不時唏噓驚叫,幾下拳腳聲音並著男子動手的呼喝聲響起來,唐雲暖暗暗聽著,倒像是那少年佔了上風。
果然不過一會兒,唐雲暖就聽見那地痞們跪地求饒的聲音,心內一喜,就要差紅豆去感謝那少年,卻聽見少年走近車來,恭謹道了一句:“小侄許如澈給姑母請安,讓姑母跟表妹受驚了。”
許蕙娘有些欣喜:“是小澈,可傷到了沒有。”
許如澈乃是許家長子嫡孫,許大奶奶聽見車外廝打聲本來就害怕,這一緊張,也不管顧唐雲暖在車裡,迅速挑轎簾相看。唐雲暖並沒有做好準備見這個表哥,再攔住母親卻也來不及了,轎簾這麼一掀起便有一股冷風夾雜著雪花湧了進來,而車外行禮的許如澈剛好抬起了頭,一雙清目便跟唐雲暖結結實實地對上了一眼。
唐雲暖有些驚恐卻也避之不及,那許如澈長髮高高豎起,被那後身的幾個地痞襯托地有如珠玉落在瓦石間,寒星般的一雙眼看得唐雲暖身上一冷,唐雲暖望著表哥如澈的風姿凜然,心底驚歎一句——許家果然個個是美人尖子,如何自己就維持了前世的長相,一點沒遺傳來呢?
許如澈略笑了笑:“姑母好,表妹好。”遂朝唐雲暖伸出手來,雲暖不解其意,許如澈便笑意盈盈地望著她似乎是要她也伸手,唐雲暖遂張開手掌橫在許如澈的手下,忽覺手心一涼一沉,就有一粒銀子塊掉了她掌心,是他奪來了才剛被劫去的二兩銀子。
那銀子塊冰涼冰涼的,彷彿他的目光。
☆、盈利
氈布車在行到街頭一轉角便到了福滿樓,卻沒有在飯莊前停車,反而繞過駛進了後巷,只因許家的房子就在福滿樓後面的一所民居里。
唐雲暖穿越過來後並沒有怎麼出過門,所見所聞也不過是宅門裡的勾心鬥角,她對這民居很是好奇,還不偷偷地掀了簾子去看。
只見得巷深牆高,石板路並不平坦,車也行得顛簸,到一戶院子前停下了。
有一男子穿寶藍色萬字紋精細棉布袍守在垂花門前,看神態彷彿守望多時,一見車馬立即上前跟許如澈說話。
“可接來了,一路上可穩當。”
“接來了,父親放心,一路上並無事故。”
唐雲暖知這是到了舅舅家,並不敢多看慌忙撂下了車窗簾子。
許如澈想來是唯恐父親擔心,所以掩去了路上遇到地痞一事不提。
寒門子弟,竟有這樣細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