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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唐雲暖忽然想起許如澈也是讀書人,若他也跟哥哥一樣文采出眾,他日若真有機會為官,再兼這樣周詳的思慮,必定能遊刃有餘。
唐雲暖正思慮著,就聽紫棠道了一句:
“大奶奶,舅爺宅邸已經到了,舅爺親自守在門口來接呢。”
不等紫棠挑開簾子,許蕙娘就已急切地起身出車,唐雲暖知曉是母親歸寧心切,遂緊隨其後,親自攙扶。
一出了車,只見一套兩進的院子黑油漆成的小門四敞開來,門上貼的對聯紅紙已經有些破損。能看出不過是個小康之家,吃穿卻侷促緊迫。
守在門口的自然就是唐雲暖的舅爺,眼見妹妹下車忙趕上前,雖是親兄妹也終究男女有別,扶也不得扶,只得眼見著由丫鬟跟外甥女親扶著妹妹蕙娘下車。
唐雲暖暗暗觀察這個舅舅。
許家人的貌美她自然見識了,那許如澈雖一身平民打扮尚如此驚為天人,他父親唐雲暖的舅舅的輪廓自然也是頗為順眼,恍惚跟孃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只是許蕙娘畢竟在朱門大戶,不勞吃穿,因此越發養得嬌嫩光滑。但許景融想來是多年來被生活勞頓,面板較之妹妹差了許多不說,即便是神情也頗為萎靡。
聽說舅舅只比孃親長了四五歲,卻足像老了一輩兒。
唐雲暖瞥了瞥許如澈,心內不禁苦澀,如果許家一直拮据下去,若干年後這樣好容貌的表哥是不是也要像他爹一樣辜負了上天的厚待。而如果唐家不振作起來,是不是下一個容顏枯萎的,就是自己。
唐雲暖幾乎不敢想象,此刻許蕙娘見到哥哥,幾乎要滴下淚來:“幾年不相見,哥哥……”
許蕙娘幾乎哽咽,兒時兄妹相處的一幕幕都浮上心頭,許蕙娘嫁入唐家後為避嫌並不常跟孃家走動,兄長尚且憔悴至此,爹孃又如何呢?
風口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眼見舅舅也是感慨萬千,唐雲暖連忙道一句:“雲暖拜見舅舅,舅舅萬福。”
許景融的一滴眼淚就在唐雲暖一句問候間被壓了回去,許蕙娘也如夢初醒,拉著雲暖朝許景融道:“這是你外甥女雲暖,已經九歲了。”
許景融很是驚喜:“竟這般大了。”
忽然門後傳來人聲:“可是大奶奶到了?”
雲暖的目光繞過門去看,只見哥哥扶著一個婦人前來。
那婦人穿著青綠棉布圓領對襟夾襖,頭髮不過簡單挽了一個髮髻,所謂首飾不過是髮間一枚銀簪,耳垂一對成色不怎麼通透的玉墜子。雖然並不值錢,想來要見小姑也是穿戴上了最體面的了。
婦人應該同孃親差不多年紀,只是眉梢眼角已經有了淺淺的細紋,行走間有些病態,面色也青灰,被青綠色的衣服映襯得臉色更加不好看。
看年紀以及唐風和對其的尊敬程度,唐雲暖便知這是舅母了。
“雲暖見過舅母。”
那婦人見到唐雲暖,青灰色的臉色立時好了許多,再見蕙娘,卻是要滴落下眼淚。
“給大奶奶行禮了。”婦人腰下一沉,福了一福。“大奶奶倒沒變化。”
許蕙娘忙要去扶,紫棠卻先代勞了。
“嫂子如何要折殺蕙娘,都是自家女眷,不須這樣多禮。”
雲暖舅母低眉斂首:“應該的,如今你是唐家的大奶奶,咱們行禮也是應該的。”
親戚們相擁著往屋裡走,因突然多了幾個人,許家的正屋便顯得侷促擁擠了。唐風和遂朝幾個丫鬟小廝道:“你們也好容易出來一次,這裡臨街,正好出去逛逛,只記得天一黑便要回來。”
紫棠本還想伺候大奶奶,只是料想奶奶跟舅爺見面,必定要有多年的貼心話要講,遂跟著紅豆他們出了門去街市上逛了。
許家的正房自然沒有唐家氣派,卻也收拾得乾淨體面。方格雕花的桐木靠背長椅上鋪著青布厚墊子,許大奶奶一進門便被讓在正座上。靠窗一盤火炕,早燒得熱熱的鋪著乾淨的青綠或大紅褥子,烘得整間屋子都暖融融的。
此刻舅母跟孃親在聊家中親屬的近況,唐風和在就將福滿樓改為及第樓的改造方案給舅舅講解,本來該有一個叫許如清的表姐能跟她說些話,奈何舅母一病,福滿樓的後廚就只有這個表姐能操持起來,她人在福滿樓過不來,就唯有下一次才能得見。
正房裡,許如澈歪在炕上吃花生並不看她,唯有唐雲暖一人閒來無事,獨坐在炕桌便望著果子茶水。
舅舅家並無丫鬟小廝,只一個漿洗做飯的媽媽在服侍吃茶。炕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