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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幾人都心不在焉。
忽然,疏若錦手裡端著杯子朝莫與肩走來。
紀莫崖一驚,這疏若錦一身紅袍,一直拖到地上,可還是可以看得出腳底是著不到地的。
也是鬼啊。
紀莫崖想。見他端著酒杯朝莫與肩走去,他忽然想到這鬼魂不肯投胎不就是因為這個男人麼?
他究竟還留著什麼話沒跟他說?
只見疏若錦端著杯子在莫與肩身旁停下,眸中帶著深深的水,甚是迷人,紀莫崖看了都是心一驚。
只見他將酒杯推到莫與肩眼前,莫與肩也是一驚,愣愣地接過了酒杯。
望重宴說道:“他因為被封印時間太長,不與人交談已經淡忘了怎麼言語。”
莫與肩更是一驚,愣怔著看著眼前的男人。
只見這男人雙唇緊閉,看樣子是不能從這兒聽到怎樣的話語了,倒是這雙眼,與映像中的不同,百年就添了這樣的悲傷麼?像是望了一眼,就要沉進去般,莫與肩望著他的眼,疏若錦被盯著覺得不舒服,稍稍偏過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莫與肩這才回過神來,乾笑兩聲,喝盡杯中的酒水。
這一杯酒,卻很是苦澀。
剛入口就是微苦,等入了喉更覺澀,一下肚卻是火辣辣的疼。
莫與肩皺了眉,這簡直是世上最難喝的酒嘛!
莫與肩想起百年前,他在疏家喝的一次酒。那是疏母親手釀製,珍藏了十幾年,取出來的那一刻酒香四溢,一下子就讓他流下了口水,那是疏若錦看他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笑著罵了聲:“酒鬼。”
那是他喝過最好喝的酒,相比這次喝的酒,卻讓他苦澀難當。
他看著這個面容熟悉神情卻陌生的男子,喉嚨被燒灼得疼痛,他僵硬了許久,才問道:“你還好麼?”
眼前的人不語,上前,湊著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只是這句話因為乾澀的喉嚨而變得破碎,直到他說了好幾遍,莫與肩才聽懂他在耳邊一直重複著的話,是“對不起”。
對不起,最初利用了你。
對不起,最後傷害了你。
紀莫崖坐在莫與肩身旁,也聽見了這句話,忽的震驚。
這人死後,靈魂堅持百年,就是為了說這一句話麼?
讓他堅持了百年,就是這麼個理由麼?
紀莫崖忽然覺得莫與肩離他好遠,他有他深厚的過去,他作為一個現在的人根本無法觸碰,那時間積澱下的灰塵帶著毒,他想碰,想拂盡灰塵探究這灰塵下的顏色深淺,但他又不敢碰,那灰塵帶著毒,他不敢保證在拂盡之前,他會不會被這沉重的回憶壓得喘不過氣。
第三十六章
疏若錦往後退了幾步,忽然轉過身瘋狂地向門外跑去,莫與肩和望重宴都是一驚,連忙跑出去追,疏若錦跑得極快,其實這在紀莫崖的眼裡,疏若錦簡直就是在飛,後面追著的倆人也是飛著追,可還是追不上。
這下廳裡只剩了紀莫崖和黑川倆人,黑川還在吃著花生米,時不時朝紀莫崖看一眼,紀莫崖被看得渾身不舒服,起身正準備出去,忽然黑川一聲厲喝:“別出去!”紀莫崖一愣,頓住了步伐。他問道:“為什麼?”
話音剛落,就見黑川直挺挺地往後倒,紀莫崖嚇了一跳,衝上前去想扶住他的身形,可只感覺一團冰冷的空氣劃過手面。
黑川的身體透過他的手還是落到了地上。
紀莫崖一愣,忽然想到黑川是鬼,沒有人形,又怎麼能讓他一介凡人看見?若不是這莊園裡陰氣重,他可能也不會看見他吧?
黑川直直地躺在地上,眼神也是直直的,紀莫崖嚇了一跳,忙問道:“你沒事吧?”一連幾聲都沒有回應,忽然黑川咳嗽了下,眼珠轉動了一下,看見有個人這麼擔心自己笑了:“放心啦,我沒事,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渾身無力……”黑川還是躺在地上,笑著,可紀莫崖看著他的臉,卻愈加蒼白。
紀莫崖顫著聲音道:“你……你的身體……在消失……”
黑川也是一愣,勉強抬起自己的手,看見真如紀莫崖所說般消失,手指變成透明,越來越看不清模樣,黑川白了臉,大喊:“這是怎麼回事啊?”
話剛說完,紀莫崖身後就出現了一抹紅色的身影,他全身散發著紅色的氣息,眼睛是如鮮血般紅的顏色,他伏在黑川的耳邊小聲道:“終於,在今天七夕之夜可以結束了……”
黑川眼睛瞪得直直的,毫不相信這個聲音,這個聲音